玉翘昂首,看他神情凝重,紧抿着唇,可贵显了不淡定之色,有些心软,但有些话不说,只怕今后风波又起,逐道:“自嫁夫君后,远远近近出了几桩事,玉翘身心俱疲,现在夫君与玉翘相互虽情义深厚,却终扺不过猜忌、争闹、恶言恶语相伤,玉翘今愤怒之下砸了香膏,他日大怒之下还不晓得做出甚么事来.....”
周振威见她唇边滑过一抹苦笑,低道:“我不介怀的。”
周振威却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道:“热好,只要你不对我心冷,我就不怕。”
“你怎不懂我!”周振威哑声粗道:“我在皇上面前起过誓,在岳父面前起过誓,在玉翘面前更是明示过情意,今再说一次,这辈子我只要玉翘一人,如若违了誓词,我就......”
“莫要说了!”玉翘用手掩住他的唇,笑道:“我信你便是!”
“你说,别说三件事,即件三十件也定承诺!”
周振威怔了怔,脸浮暗红,歉道:“是我胡涂至极,下次再也不了。”
玉翘听到门轻开的声音,有熟谙的脚步走来,她叹口气,又松口气,就晓得这男人不会罢休的。翻身侧向里,即有人挨捱过来,便觉床榻沉沉一荡,一只坚固的手臂紧搂她的小腰儿,只悄悄一勾,荏弱的脊背落进刻薄炽烫的胸膛里,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缝儿。
可从踩着海棠红绣鞋踏入这周府门槛那一步起,直到此时她五味杂陈地躺在这偏屋,简朴带硬的床榻上,数日光阴流去,她心中愈发腐败,想与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独一欢乐是不敷的。
瞧着怀中身子复了柔嫩,他持续道:“本日在凤栖院时,来了一女子,会卦算人的出息存亡,这香膏便是她托了丫环赠与我,为赔言语不对之礼。我瞧这香膏奇怪,未曾多想,便拿了给娘子。”
玉翘转过身子,与周振威劈面看着,细细打量他的神情,甚是开阔明净,不由又好笑又好气,嗔道:“戏文里,才子才子互赠信物,以表私定毕生之情。你不但收受旁的女子赠物,竟还转送给我?想埋汰人还是怎地?即便这物代价边城,在玉翘眼里,也如粪土普通躲之不及。夫君怎不想想,如若我收了旁的男人所赠之物,拿来给夫君,夫君可曾好过?”
想了想,又问:“那女子倒底说了甚么触怒你,她要赔罪?”
周振威瞧着小娘子用心使性子难堪他,俄然想起晚间掀帘时,小娘子哈腰俯身,臀儿圆翘的诱人模样,计上心来,坏笑着凑她耳边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