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蹙眉,状似烦忧说:“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换衣裳呢!老是分歧情意,要么你回禀大伯母,让她先行一步,要么你去外头坐着吃会茶,再等我会。”
凌素上前打起轿帘,扶着大夫人及玉翘下了轿,前面周府的人黑压压、喧闹杂一片,玉翘抬眼远看,确至资圣门处,已有方丈身披法衣,带领众高僧在门前相迎。
玉翘将来得及开口,那婆子已跟在背面笑嘻嘻进得房来,碧秀光火,沉下脸骂道:“你这老妈妈好没端方,这边还在通传,又未曾叫你出去,你怎急赤白脸的就往人屋里闯呢。”
她急站起,边向外走边道:“哪有劳烦大伯母等我的理呢......”嘴里嘟囔说着,已刹时带着凌素走了老远,柳嬷嬷松了口气,转眼瞪了瞪碧秀,想着方才被她呵叱,老脸老是抹不开,逐冷哼一声,独自甩帘出得门去。
“让她等。”玉翘抿了抿唇,不睬。侧身看向碧秀笑道:“我这一身衣裳鲜艳了些,那种人多眼杂的去处,还是穿浅淡一些好。前些日新做的那一套你拿来我穿。”
听玉翘这番话,她仓猝道:“四奶奶天仙般的人物,穿甚么都是最美的。这茶老奴是不吃了,时候不等人。奶奶如若不去,老奴不好交代不说,只怕大夫民气里不好受,到底从天清就比及现在呢。”
玉翘转头瞧着凌素几个从后尾随过来,逐俄然止步,不冷不淡笑道:“本来是方家蜜斯要见我呢!大伯母也不说个明白,可惜我与她并不熟谙,天然没见的需求。”
大夫人暗怪自已说漏了嘴,无法只得停下,看着玉翘面庞寡淡,陪笑道:“我是个利落人,不瞒侄媳也不打诳语,你未嫁入周府前,这方家蜜斯,我一早熟谙,相互友情颇好。后得知她倾慕振威,对他非常痴缠。我天然也是悲观其成。哪曾想振威心机倒是不定,早前上元节时,还好好的陪人家观灯,后也同意我去方家给他提亲。哪成想,却说翻脸就翻脸,说不喜就不喜,还请了皇上作主退婚。搞得方蜜斯里外不是人儿,沦为晏京百姓笑柄。如此想来,是周家对不起她,欠了她这份情。现在她提出想见你一面,我总想着见一面倒也无妨,你们年纪差不厘,又都是官家女子,或许还能聊获得一起去。”
畴前面左突右绕跑过来的一小厮,倒是老太君房中的,名唤周福。他大声传着话:“老太太放了话,愿于她去诵经祈福且焚香的,就随她去,如若不肯的,可去三道门处凑热烈,中午至膳堂吃斋,申时来此地汇合且打道回府。”
玉翘眼波流转间一抹奸刁深藏,非常吃惊道:“另有这等事?我倒是不知大伯母已等了这般时候?”
因着相国寺由寺门前始,来往买卖买卖的百姓已熙熙攘攘,直从最前门连绵至第三道门。玉翘透过纱帘瞧着这热火朝天的景,倒是格外亲热,由不得内心五味杂陈,上一次和兄长来凑热烈的自已,谁又能想到,竟已兜转两世为人了呢!
大夫人这才悻悻松了手,啐了一口骂道:“我略微一错眼,这拍马溜须的就紧赶着上了。”
辰时,玉翘才用过早餐,正净水香茶漱口,采芙又来回话,大夫人跟前的近身丫环景菊,在廊前已等待快一个时候了。
柳嬷嬷就这会工夫,已将玉翘高低打量个细心,见她脂粉淡施,上穿青缎斜襟裹身小衫,下着新月白百褶裙,不盈一握的小腰系了新月白腰封,配着青缎宫绦,虽并无鲜艳打扮,却胜在仙颜天然天成。
却听到一声娇笑响起,鼻尖处随即浓香满盈。她闭了闭眼,这油膏味道实在熟谙的很,只因前一世,流春院的头牌花娘秦惜月身上,老是用它把遍身抹的喷香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