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见玉翘凝神静听,持续道:“便想着玉翘聪慧,是个措告别事皆有章法的,又同是新嫁娘子,言语安慰之间,也好羞羞她的颜面。”
周振寰冒似谦恭的听着,眼眸却盯着玉翘的脚儿不放。她下着白绢闪银丝襦裙,窄星星脚儿穿海棠红鸯鸯戏水绣鞋,在裙底若隐若露,形状尖翘小巧,如粉雕玉琢般,微摇轻曳。
竹兰打起轿帘,老太君与玉翘同乘一顶软轿,即摇扭捏摆朝张府而去。玉翘透过纱窗向外瞧着,气候到底有些酷热,路上行人并未几见,女子皆撑着油伞,法度恹恹,即便最繁华的街道,也只要商户伴计还在卖力呼喊,卖果子饮露店前却排了一溜人,急等着冻饮到手,一解焦渴。
老太君是本性子风火之人,见玉翘点头承诺,也顾不得吃茶,即命备下肩舆,扶着玉翘的部下榻,由丫环小厮簇拥着,径直要朝张府而去。两人才过垂花门,却见周振寰兜头而来,见她二人,仿佛也吃了一惊,忙上前给老太君作揖,笑说:“祖母这是要去那里?”
玉翘早对周振寰已无好感,见他挡住世人来路时,她即用团扇半遮了面,冷眼睇他跪地认错,听着老太君训,态度固然,倒是毕恭敬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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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俄然想起那日午后,他在小美娘堂屋门前、窗下,听到周振威沉沉笑着低道:“小翘儿这脚软糯糯又白透透的,我一个手掌就包裹住了,怎忒这么小?让我尝尝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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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便想起有一次,她特特买了甘棠梨水,守在晏京府衙边,巧着周振威正出得门来,她送他水饮,他送了她一翡翠串子。
老太君招手让玉翘挨自个身边坐了,只听喵呜低鸣,一只雪猫懒洋洋踱至玉翘脚前,昂首仰看她,一蓝一黄的眸子子半睁半眯,它叫了会,俄然跃上她腿间,蜷成一团俯卧。玉翘用手指挠挠猫儿头顶,它便舒畅的喉间作响,收回咕噜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