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沐听了此话,拿眼看他,虽神情凉薄,却未有嫌弃,心中但愿徒然燃起,捏紧着帕子,直朝他身前妖妖娆娆地挨凑畴昔。
“你这是又在闹哪门子别扭?”他低声问,眼眸渐黑若深潭,唇角似笑非笑,探脱手掌欲拉她入怀。
未成想,她却如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儿般,扭着身子从他掌心光滑的躲过,立足旁侧一树桂花前,眉眼低垂嗅着香味。
狠心的女人,即生他的气,总也要让他明白为何,再陌生他也成。这般一想,周振威的心也起了冷意,蹙着眉朝方雨沐看去,沉声道:“你想说甚么,但说无妨,我听着便是。”
周振威愣了愣,不晓得小娘子闹得是哪一出,这伉俪本最是密切,何来你下一福,我还一揖的,搞得如初见般客气?
周振威向来耳聪目明,见过谁自是过目不忘。再将方雨沐的脸边量,于凤栖院当晚,那遮面女仔细细比对,怪不得,他瞧着秦惜月总觉见过。瞬即唇边起了一抹嘲弄,这官家的明净女儿却游走于声色犬马的构栏院中,干起卦算宦途的谋生,也算是奇闻异事一桩。
却听夫君缓缓开了口:“方蜜斯与我娘子可说了甚么?把她气成如许?”
问了才知,家中女眷由老太君领着去相国寺烧香祈福,替瑞珠超度亡魂。
玉翘虽侧着身嗅香,却竖着耳听着那边的动静,倒无人吭声儿,听来听去,只要自个呼吸轻微。难不成那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么?她便莫出处的心境烦郁,早如此,就不该背着身子把这儿站。
“方蜜斯之前与我说了忒般多,现掩掩蔽藏做甚?恰正主子也在,你有何冤,有何必甚或有何求,倒可于他说个明显白白就是。”玉翘嗓音娇软,却清洌的很。
“周大人还记得我俩初见面的那日么?”方雨沐仰着脸看着周振威面色无情,一阵难过,悲伤道:“你自是不记得了,雨沐却清楚记得,那日见着大人骑于顿时,威武轩昂,竟万分熟稔,如见宿世夫君普通。后上元节观灯,大夫人上门提亲,你可知雨沐当时如何的欣喜万分,再到大人请皇上退婚,又娶了娘子,这些日.日.夜夜,你又可知雨沐是如何煎熬难忍,几度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