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默了默,再抬首已是展颜:“你如此说来,我若不去,似孤负了你一片情意,罢了,我随你去就是。”
玉翘绞紧绢帕,声音干哑的很:“你说于我听有何用,如若真不想嫁状元郎,方蜜斯聪慧,定有体例避过。”
如若不是那熟谙的香油膏子味儿袭上鼻尖,连玉翘都不敢信赖,这竟是重生而来的秦惜月,流春院那位风骚明丽的头牌花娘。
玉翘回身,静对笑意盈盈的方雨沐,但见她云鬓轻堆,粉黛薄施。一身荼白衣裙,再素简不过,仅戴了副绿玉耳坠打扮,倒显了几分清雅之姿。
听了此话,玉翘心中醍醐灌顶,之前想不明白的处所,此时却愈发明清。
“周夫人......!”方雨沐眸光一黯,也就刹时,颌首说:“公然是雨沐胡涂了。应叫周夫人才对。”
“无妨,她们几个忠心护主,虽在身边,却知分寸。”玉翘含笑回绝,前一世,她可没少被秦惜月作弄,吃一堑,老是长一智的。
再来一世,她方雨沐已得先机,占进天时天时,定要得自已要得的,就未曾想过甚么捞什子端方做人。
她眼神晶亮细看玉翘,突得话锋一转:“我前些日子送了周大人一瓶呢!周夫人不晓得么?”
谁不知呢,秦惜月老是松挽鸦发,似轻微触碰,就乌瀑流泻,独爱绯红、胭脂、丹色的衣裳,非要暴露细致的颈子及一大片白脯,雪莹莹的,逗得边城的将士及富商丢了三魂六魄。
方雨沐不置可否,放动手中茶碗,看着玉翘,俄然道:“周夫人可觉我这身上香味,似曾熟谙?”
“端方做人?”方雨沐嗤之以鼻,前一世楚玉翘端方做人,不屑与她为伍又如何?花颜被毁,沦落在火燎烟熏的灶房方寸之间,活得生不如死。
“方蜜斯胡涂,出嫁从夫,天然叫周夫人最为安妥。”玉翘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