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倒想多请些皇亲国戚,人多好办事,何如皇室人丁薄弱,除了长辈,能请的就这么点人。萧家除了天子三兄妹和一族叔,其他的都死绝了,这位老族叔便是颐郡王。
太子妃被滑不丢手的六公主气得肝疼,神采阴沉,六公主神采一样欠都雅,推说头疼走了,看她一走,如坐针毡的颐郡王府三位夫人顺势也提出告别。
天子在小人二字上咀嚼了下,神采微变。
端王妃身子一僵,慢腾腾的将碗递给她,然后将捏动手指玩的儿子抱在怀里,紧紧的。大家都夸端王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可她第一个孩子就是被端王一脚踹没的,只因她委宛劝端王满足常乐。这几年端王的脾气越来越残暴,近侍姬妾来去如梭,端王妃摸了摸余痛未消的腹部,她真怕有一天她们母子也会死在他手上。
“比暮年好一些,但还需保养一阵。”武成王嘴里发苦,本来已经大好,可自从前次晕倒以后,醒来后的萧璟更加古怪。
“可谁家兄弟会捅出这类篓子。”萧宓都没脸说,这个娘舅的确丢尽了脸面,忍了又忍才道,“有些错能够讨情,可有些错不能,小娘舅犯的错摆在那,母亲何不主动请罪,也许祖父还能……”
萧宓对杜氏歉然一笑,低低一福,“今儿有劳舅母筹划。”
轻风拂过,吹落了满地樱花,暗香浮动。面对如此如梦如幻的美景,太子妃倒是偶然赏识,一张脸黑的几近冒烟,她下了九张帖子,别离是六公主,七公主,九公主,淑阳郡主,英烈亲王的两位嫡女宜宁宜欢郡主,武整天孙女宣和县主萧棠,颐郡王府一张,最后一张给的是娘家人。
第二日晨间,端王妃正温言软玉的哄着两岁的儿子萧桓喝鱼粥,大丫环梓园面庞镇静的出去,附在端王妃耳边细语。
萧宓要送,被杜氏婉拒。
杜氏面色一白,定了定神,又好声好气将颐郡王府的几位夫人送走,颐郡王府虽不参与朝政,老郡王领了个宗正的差事把有为而治贯彻的淋漓尽致。可老郡王是萧家辈分最高之人,天子又向来尊敬这个老叔叔,获咎他百害无一利。
天子天然没有不承诺的理,“你意已决,朕便让人给礼部传话了。”
端王拿着马鞭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如同老风箱,瞪眼望着满地狼籍,面庞狰狞到肃杀,“阿谁蠢猪,就因为他是原后所出,父皇就对他到处包涵,明知他蠢钝不堪,还要把江山传给他。我不平!我不平!如果大哥活着,我无话可说,可他凭甚么,凭甚么!”端王满腹痛恨的猛地一挥,猎猎作响,带起的碎瓷片飞起,惊得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侍女忍不住一声惊叫,从速伸手捂嘴,可已经晚了。那侍女心惊胆战的昂首,惊骇欲绝的望着劈面而来的马鞭,脑筋里一片空缺。
太子妃帕子一甩,恨声道,“逛逛走,都走了才好!”
杜氏心道,你闹得笑话还少了,私内心杜氏也不想来,穆磊这个小叔子的确让她糟心透了,死了没甚么可惜的,只恨他死的不面子。可谁叫她上面另有一个婆婆压着。
“可母亲做的这些又有何用,与其求别人让人笑话,不如交给父亲,外头的事,老是父亲更轻易。”萧宓转移话题。
坐在椅子上的武成王一脸灰败,“一碗打胎药下去,万氏死了……人没重视,他就撞了墙……”
闻讯赶来的萧宓此时的表情和杜氏诡异的同步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遂看管的人粗心了,只是他没想到萧挚的行动会这么快。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与他是种摆脱,总归不消他亲身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