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好。”殷怡晴无法,“这么一折腾,难保赵志博不起疑。若他够聪明,现在就抽身,这一局就前功尽弃了。他日要想再抓住这群余孽的尾巴,不知有多难……”
一瞬之间,世人噤若寒蝉。
符云昌蹲下身来,带着滑头之色笑道:“论带兵兵戈,我不如你。但要说如何扛过官兵围歼,在坐的只怕都不及我!守住一个山庄能有多难?地形上到底是我们占便宜。力量武功不可,另有圈套可用。若你们故意一战,我倒是有很多体例能教给你们。”
肖让神采安然,笑意还是和煦。他点点头,语气亲热如常,道:“恰是呢。”言罢,他搓了搓手,笑着道,“我另有一堆绳索要搓,你要不来帮帮我?”
恰在这时,南陵王走进了厅内。世人的谈吐,他已听得一二,神采严厉非常。世人见他出去,一时寂静。南陵王看了看世人,又望向了站在桌上的符云昌,半晌沉默以后,他抱拳,对着统统人深深一拜。
肖让点点头,唇角悄悄一勾,带着满目和煦笑意,问她:“那‘穿花戏蝶’可还要教你?”
“现在,我们若要活命,只要一个别例。”符云昌进步了声音,掐断世人的群情,道,“将王爷交出去!”
雷声打过几阵,雨愈发大了。六合间一片墨黑,全无半点光亮。连日缺柴,连带灯油蜡烛等也缺少,弄珏山庄的大厅里只点着几盏灯,全然照不亮全厅。庄内大多数人都堆积厅内,世人不知何事,正相互扣问密查。庄主雷韬也是一头雾水,方才符云昌来找他,让他调集世人,说是有攸关存亡的要紧事。现在人差未几都到了,也不知到底如何个要紧法。
俞莺巧还是感觉那里不对劲,却又恰好说不上来。她看看肖让,又想了想,却始终无解。终究,她压下了满心迷惑茫然,放心肠跟他搓起了草绳……
“如何,不信么?”肖让笑道,“可惜你不在场。他那番话说得可好,我听了以后,都想在他部下做山贼了呢。”
“乱讲?若不是与此事有关,为何他们急着要烧毁统统证据,还不肯意送我们分开这里。如果这还能用剿匪这个借口,那又为何至今不派大夫过来,也不送粮食和药上岛?”符云昌说着说着,话音里掺上了愤激,“我们平头百姓,命的确是贱。可别忘了,这岛上另有个王爷!莫非这些官府连王爷都不管不顾了?如此古怪的行事,事理只要一个!他们要剿的不是匪,而恰是那王爷!我们十足都是陪葬!”
“我为坦白本相之事,向诸位道歉。”南陵霸道,“诸位高义,明永靖忸捏。”
这番话,无疑是一盆当头冷水,让世人的镇静顿时灭了。但符云昌却无半分忧愁之色,他望着世人,道:“先前还说要捐躯取义,如何到现在,都等着人来救?官兵的确多了点,但我们统统人加起来也很多呵!”
俞莺巧想到甚么,走近他身前,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合法世人欢乐之际,符云昌开口道:“王爷,你只要戋戋十几个侍卫,如何能对抗那几百个官兵?就算有救兵,只怕那姓赵的先攻上岛来,你又能保住多少人?”
肖让笑笑,也未几言,转而问道:“是师姐让王爷来的吧。”
符云昌嘲笑一声,道:“如何踌躇了?一日不交出王爷,我们就一日不能分开这里。江湖争斗,还讲究个赶尽扑灭。何况是朝廷办事。若他们真是要对于王爷,那如何也算得上谋反。我没读过多少书,倒也听了很多戏。自古以来,那些谋反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那里能留人活口。别说晓得了这本相,就算不晓得,他们也毫不会放过我们。可别忘了,之前那些硬要闯出岛去的人,可都是尝了弓箭的!我晓得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时最讲究甚么仁义品德,可你们得想想,顽抗和死守又如何?被困在这岛上,迟早也会饿死。交出王爷,顺了那群谋反之人,说不定另有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