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召以后,战局骤停。烟雾中恍惚的人影靠近前来,渐而可辨。来者,恰是虎蛟帮的帮主佟昂。佟昂用手掩着口鼻,时不时悄悄咳嗽几声,他望着俞莺巧,道:“都是这烟害的,要不是看这鞭法眼熟,几乎就本身人伤了本身人了!”
听他咳嗽,俞莺巧的心愈发揪紧。固然担忧,却又没法分神。她出招愈发迅猛,只想速战持久。
俞莺巧正想着,肖让正了色,转头道:“可好了?再不走,可就真赶不上小符了。”俞莺巧忙收了心,用帕子掩了口鼻,随他一齐向前。连日雨水,本日初晴,树木尚潮湿,火虽不大,烟雾却实在短长。面前门路一片恍惚,加上呛人浓烟,若无这湿帕,只怕这会儿连呼吸都困难了。
俞莺巧听着声音耳熟,忙收了招式,摸索着叫出对方的名字:“佟帮主?”
此话说完,他含笑回身,循着方才佟昂分开的方向追去。见他走远,俞莺巧的踌躇不过半晌。本身身上有伤,武功又不及他,也许此时是该将任务拜托于他才对。她冷静祈愿统统顺利,随即回身,急往山庄而去……
以肖让的轻功,要赶上符云昌并不困难,但他却守在这里,莫非……是特地在庇护她么?
肖让发觉她的行动,不由嗔她一句:“傻丫头,快退下!”
肖让望着她,慢慢道:“山庄内多是老弱妇孺,乏人照顾。你是镖师,比起攻袭,到底保护才是你的刚强。你且归去,炮船那边,就由我去吧。”
“鄙人岂能让公子涉险?”俞莺巧立即反对。
佟昂正说着,又是一轮炮袭,霹雷之响,掩去了他的话音。俞莺巧稳着惶惑心神,了望着浓烟以后模糊船影。赵志博竟以火炮袭岛,仿佛是要夷平此地,说要避,又能避往那边?她握着钢鞭的手紧了紧,似是定了决计,开口道:“佟帮主可知炮船的方位?”
“这哪能不知,就在……”佟昂正要答复,却认识到甚么,道,“我说俞家闺女儿,你爹让我来,就是怕你涉险。还是由你告诉其别人吧,我和兄弟们还要去炮船那边。”佟昂说罢,便领动部下仓促分开。
俞莺巧点点头,也顾不得酬酢,转而到了肖让身边,将湿帕子递了畴昔。肖让压下了咳嗽,冲她笑笑,仍旧将帕子推还给她。
俞莺巧松了口气,望着面前之人道:“多谢公子。”
肖让听了这话,笑意油但是生。他抬手,悄悄替俞莺巧拍掉肩上的灰尘,道:“我是男人,比你年长,技艺亦赛过你,本就该是我护着你。好了,听我话,归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就好。”
肖让悄悄掸着衣衫上的灰屑,笑望了她一眼,盗:“不必客气。”言罢,他将一块帕子递给了她,道,“前头烟大,且掩着口鼻。”
俞莺巧正要跟从,却被肖让一把拉住。
肖让摇了点头,抬手悄悄用手背敲了下她的额头,“傻丫头。”
“但是……”俞莺巧皱着眉,满脑筋想的都是“当仁不让”。
他话音未落,但听得一声轰响,振聋发聩。周遭喧闹,皆被这一声扼断。紧接着,满岛震惊,仿似山崩地裂普通。俞莺巧并非怯懦之人,却也被骇住了,脑海当中半晌空缺。但这怔愣不过半晌,下一声轰响起时,她伸手摁上肖让的肩膀,护着他卧下了身。
就是这一句话,引得烟尘呛入肺腑,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一时缓了手上的招式。
但敌手毕竟是练习有素的官兵,又是有备而来。不消多时,前沿的构造尽破,世人渐今后退。符云昌正要前去策应,却见数艘船只缓缓泊岸。船上并无灯火,在夜色当中,唯有表面可辨。符云昌见状,已知局势不妙。这时,船上忽有无数火光飞纵而下。“该死!是火箭!”符云昌怒骂一声,飞身而去。俞莺巧和肖让紧随厥后,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