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应道:“公子谬赞。奴家已经说过,既然接了镖,定然不负所托。”她淡淡一笑,又道,“先前听殷女人所言,还担忧公子太重面貌,如果如许,奴家再经心,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招赘倒是费事……”肖让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摆擂比武,胜负自大。怎另有怕赢不了,出来现学的?说是贼人,到底如何个贼法?”
目睹那男人要近马车,俞莺巧伸手一拦,道:“符寨主,你本日是当真不肯罢休?”
“瞎了我的眼睛……”
“符寨主谈笑了。比武招亲身然定时停止。寨主若来,鄙人欢迎之至。只是现下还赶着押镖,不能多陪了。他日另备酒水,再好好接待寨主。”俞莺巧道。
“公子所言甚是。只是奴家是独女,家父心欲招赘,更要武功上乘之人,方能将镖局拜托。思来想去,唯有比武招亲可行了。”俞莺巧道。
只是一望,肖让已低头扶额。他颤着声音,语带沉痛道:
肖让悄悄拨了拨弦,起一声嘶哑颤音。他的语气淡然,略带轻嘲,道:“红梅白梅,当春方开。傲雪凌寒,从何提及?我梅谷中另有几树蜡梅,那才是不畏酷寒、风雪独秀。如此浅而易见之事,为何世人鲜少咏赞蜡梅,却将溢美之词张冠李戴给了红白二梅?”他微微一顿,唇边的笑意戏谑轻视,“因为人家长得都雅呀。”
俞莺巧抬臂一振,只听几声金石轻响,一条精钢九节鞭自她袖中滑下,落进了她的掌中。但见这鞭子通身锃亮,鞭头系着一段红缨,未等出招,已有杀气。她眉睫微垂,道:“安远行镖,以和为贵。但若符寨主执意胶葛,鄙人也无惧一战。兵器无眼,见血莫怪。”
俞莺巧下了马车,谨慎地走上几步,看了看四下,开口敌部下道:“亮镖旗。”部下们得令,从怀中取出了镖旗来,挂上了马车。俞莺巧抱拳,朗声道:“鄙人安远镖局俞莺巧,押镖路过贵地,打搅之处,还望包涵。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可否行个便利?”
男人还想再说几句,却听马车当中琴声骤起,泠泠动听。他神采一沉,开口道:“老子说话,哪个不知死活的乱操琴?!”
俞莺巧眉头一皱,敛尽暖和,带着三分严格探出身去。出发尚未多时,马车刚出梅谷地界,往西上了巷子。但见路上横着数段树干,挡了来路,明显是有人决计而为。照理说,梅谷四周一贯承平,从未听过有甚么山贼匪贼。再者,这一次押的是人身镖,肖让也不像有甚么仇家。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俞莺巧虽不认同,却也不辩驳,只含笑点头。
俞莺巧还未承诺,那男人皱紧了眉头,不悦道:“甚么巧儿?谁准你叫得这么亲热!”
肖让笑望着她,持续道:“以是,饶你冰清玉洁,饶你聪明无双,终不及天生一副好皮郛。既然世道如此,再不好好打扮,难道本身藏匿了本身。”
“呵呵,妹子本日打扮得真都雅,我喜好!”男人双手环胸,笑道,“我说你不是筹办比武招亲么?如何又出来押镖了?莫不是被我的帖子吓着了,筹办跑路不成?”
来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男人,五官尚算端方,只是头发微散、胡渣稀落,略显潦乱。一身半旧不新的布衣,色彩暗沉,袖口襟口略有残破,全然不修面貌。
“好说。”肖让表情畅快,又起了话题,笑问道,“对了,你为何要学‘穿花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