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昌听她这么问,竟是一惊。他有些无措,吞吐着道:“啊?这个……要我如何说呢?呃……硬要说的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很好。”他悄悄壮了底气,进步了音量,道,“归正,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就对了!”
肖让看了看符云昌,笑道:“小符,我借她一会儿。”
俞莺巧那里故意机应对他,只诘问道:“她跟你说了甚么?”
“鄙人一介粗人,不敢攀附殷女人,‘mm’二字,实不敢当。”俞莺巧抱拳道。
她话没说完,符云昌便打断道:“我晓得。”他皱着眉头,一脸的烦恼懊丧,“我想了一夜,也只能如许了。胜负甚么的,到时候再说。总之就如许,我先出来了。”他说完,垂着头往回走,走到一半又折了返来,问她,“你这么淋着行不可?要不要我替你拿把伞来?”
符云昌皱起眉头,道:“谁要去理睬阿谁娘娘腔,我又不是吃饱了撑。”
俞莺巧只得耐下性子,“公子请说。”
肖让也不与他争辩,只是笑着对付。接着便领俞莺巧走到一旁,这才开口,道:“押镖之事,就到本日为止吧。”
“符大哥想得太简朴了。殷女人的为人,你也见了。只怕一计不成,另有后着。不说别的,此次她还放了风出去,说是肖公子身怀珍宝,招惹了很多绿林贼匪来。”俞莺巧道。
“不是?”俞莺巧思虑起来。既然不是,那就是偶合。再值钱的珍宝也罢,竟传信至天下绿林,到底意欲何为?仿佛这此中,有甚么诡计……
殷怡晴飞身下了马车,挡在俞莺巧身前,还是笑道:“一句打趣,mm就活力了?”
世人吃罢晚餐,各自安息。第二日一早,果然下起了细雨。轻浮雾气满盈在雨中,闷闷地带着湿。肖让起家看到这幅气象,连连感喟,那里另有赶路的心机。俞莺巧也晓得他的端方,下雨之日沾不得泥水,因而便叮嘱世人谨慎慢行,只走了几里路,到一处官驿便停了下来,泊车歇马,避雨歇息。
“看来不但是刚才那句打趣了。你是气我引来符云昌的事吧,可这究竟又有甚么好气的?”殷怡晴笑道,“他来劫道,虽给你添了费事,但有我师弟在,又那里会让你伤到分毫。究竟不也如此么?现在,受伤的是我师弟,他都不介怀,你有甚么可气的?你我数年友情,莫非就为这点小事一笔取消么?”
“巧儿,你来的恰好,我有话跟你说。”肖让笑道。
符云昌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说,方才你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那娘娘腔要退镖,不是也挺好。”他俄然想到甚么,又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那甚么花花胡蝶才这么说的。我就是想,他那么多破端方,又费事,你一起也挺享福的……”
“……”俞莺巧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后,道,“符大哥的情意,莺巧先谢过了。婚嫁之事,还要看比武招亲。肖公子的确与此事无关,还请符寨主别再寻他费事了。”
驿站粗陋,肖让少不得抉剔一番,殷怡晴则完整相反,一进门就与驿夫们聊起了天,只半晌工夫便已热络。俞莺巧安设完这两人,便去后院检视马车。雨势不过蒙蒙,她也未撑伞,径直走到马车旁,蹲身查抄车轮。她正查检,却听有人走了过来,她昂首,见是符云昌。因昨日之事,她一向没能跟他说上话,现在见他来,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符云昌站定,眼神略有些闪动,酬酢了一句:“看马车啊?”
“这话更风趣。若不是我设局算计,只怕安远镖局到本日都还高低不宁。我不过趁着便宜,稍稍挑逗了一下罢了。”殷怡晴说着,眉宇间暴露些许不屑,“要我说,你们这些王谢朴重也过分虚假。既然比武招亲,愿赌伏输,那里另有这般挑三拣四的。何不坦白承认,你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符云昌。你不甘心委身于绿林之辈,以是一心顺从,更学武自保。而现在,你见他幼年漂亮,又是一片至心,就变了心机。我说出本相,你反倒抱怨我,是怕伤了他的心么?呵呵,好难呀,我竟不知到底是拆散你们好,还是替你们做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