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昌大不乐意,俞莺巧却点了点头,绕着大石检察了一圈,道:“这石头仿佛放在这里没多久。”
南陵王见状,也未多究查,开门见山道:“本日我叫你们来,只要一件事。互换那贼丫头的前提我已想好。”
待到东院当中,南陵王已然在厅中等待。俞莺巧虽已晓得他的身份,但他既然坦白,她也不便行大礼,还是只抱拳号召。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符云昌来找俞莺巧解缆。那小洲在云蔚渚之西,不过一刻的路程。弄珏山庄极好风雅,云蔚渚周边的小洲上也遍植花木,制作亭台,放养鸟兽,各成景色。各洲之间皆有浮桥相连,沿桥两侧皆种荷花,更有盏盏浮灯装点此中,入夜后的美景可想而知。
俞莺巧满心焦心,直想解释,但肖让恰好一副豁然的神采,独自往东院去了。她的表情一瞬降落,忍下了纠结,跟了上去。
符云昌那里能忍,他谩骂一句,纵身而起,工致地穿过箭雨,突入了芦苇当中。瞬息间,数名灰衣蒙面的男人从芦苇中跳了出来,恰如被猎鹰惊了的雀鸟普通。偷袭失手,那些男人干脆弃了手中的弓箭,抽出刀剑攻向了肖让,目标明显是他手中的书匣。俞莺巧见状,眉头一蹙,手中长鞭低垂,红缨飞纵,打向那群人去。一场混战,随即展开。
南陵王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侍从会心,捧着一个卷轴走过来,递给了肖让。肖让展开图纸,就见这恰是云蔚渚的地形图,云蔚渚除弄珏山庄地点的主岛外,周边另有几个零散小洲。而这张图上,有一个小洲被朱砂圈了出来,仿佛别成心图。
此话一出,肖让快步上前,道:“你可谨慎,别弄坏了。还是我来吧。”
电光火石间,俞莺巧的长鞭已然在手。她挡在那二人身前,抡鞭舞花,将统统箭矢击落。
他的神采安然自如,笑容暖和如昔,仿佛完整没有被先前的事困扰。想来以他的心性,也不是那般小器之人,一定真会曲解。俞莺巧想到这里,含笑着点了点头。
俞莺巧叹一声,开口对符云昌道:“符大哥,铲子我来拿吧。”
符云昌承诺一声,拿了铲子上前去。肖让退了下来,站到了俞莺巧身边。俞莺巧看着他,心想跟他伸谢,却恰好又不能说话,只好将感激都付诸于目光。
肖让也未几解释,笑着拉开他,本身蹲下身去,拂开一层薄土,而后,隔着帕子,谨慎地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肖让的笑容,自是云淡风轻。他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略弯了腰,看了看石下的泥土,更用脚踩了踩。等他肯定了甚么,方才笑道:“行,土挺松的,来挖吧。”
俞莺巧看了一眼舆图,心中不由迷惑。这小洲离得不远,并且也不是甚么凶恶之地,何必特地找他们前去,以此作为互换前提,岂不是亏蚀买卖。或者说,这东西非同普通,非他们三人不成?可这世上有如许的东西么?若说是圈套诡计,可面前这位是堂堂南陵王爷,算计他们有何意义?
俞莺巧含笑点头,继而移开了目光,看符云昌挖土。肖让也无他话,随之移了视野。两人就如许冷静站着,也无言语,只是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俞莺巧瞥见他脸颊上有一点泥渍,也不知是何时沾上。她抬手,在本身的脸颊上比了位置提示他。
肖让一笑莞尔,叮嘱符云昌退开,随即用帕子垫动手,摁上了那块大石。而后,他脚步微退,聚力在掌,一推一抬间,那大石竟被轻巧地挪了开来。
正如他所说,方才那一支羽箭射透书匣,早已毁了锁扣,更在匣身添了很多狰狞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