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摆脱开珠儿的束缚,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丹姑姑扶起温玉的脑袋,勉强扯过一丝笑容,又仰首望着面前的顾秋月,唯唯诺诺地哀告道:“夫人,您要罚就罚奴婢吧,求您饶了二蜜斯,她实在是偶然……”
板子一下一下尽数落在了丹姑姑的臀上、背上、腰上,温玉则被紧紧地护在她的身下,没有遭到半分伤害。如同被护在广大羽翼下的幼鹰,看着亲人被进犯、被伤害,她哭着、喊着想要摆脱这个暖和的“樊笼”,却不管如何冒死都只是徒劳。
俄然有一种莫名的惊骇席上心头,仿佛一块千斤大石压在身上,越压越重,越压越令人堵塞。她惊骇暗中,惊骇孤傲,更惊骇……她不敢去想那两个字,她乃至不敢正视丹姑姑惨白的面庞。不知不觉,呼吸变得更加地谨慎翼翼,她颤抖地伸脱手,指尖触到丹姑姑尖削的下颚,刹时,仿佛脱了线的珠子,丹姑姑完整失了力,从她的肩上滑下。
顾秋月担忧再肇事端,生硬地扯出一丝笑意温言劝道:“夜深了,老爷不如先回房安息吧。”
温玉哭着拉扯着丹姑姑的臂膀,看着她为了本身向顾夫人摇尾乞怜,额头也已红了一片,心中更加难受了。她不懂,错得本就不是她,为甚么要跪在这里祈求别人的谅解?
她抬开端,望着顾秋月的眼眸里充满了痛恨,下颌因方才的哭意而颤抖着,她紧咬牙关,倔强地睁大了双眼,不让本身在人前掉一滴泪。
温玉伏在凳子上,抬眸盯着坐在面前的女人,穿戴暗红袄子的顾秋月在她眼中显得更加狰狞。她发狠地喘着粗气,如同受伤的小兽在尽力保持着最后的庄严。沁出血丝的瞳孔近似要爆裂,如果眼睛能够杀死人的话,她真但愿把面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如果恨能令一小我下天国的话,她情愿用尽满身的骨肉去恨,至死不悔!
“甚么二蜜斯!侯府里可向来没有甚么温二蜜斯!”妖媚的眼眸瞋目而睁,时候喷发着致命的毒针。
天气垂垂暗了下来,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摆动,青砖楼阁都染上了一片晕红。
顾秋月搁动手中的茶杯,扶了扶发髻,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温玉,冷哼了一声:“哟,看模样,有人还不平气啊!”
两个下人突然停了手,瞧了眼坐在椅子上一脸闲适的顾秋月,她垂着眸子轻啜了口温茶,漫声道:“死了吗?”
珠儿探了探鼻息:“还没死。”
顾秋月掩唇嘲笑:“还真是主仆情深啊!”艳红的朱唇一开一合,仿佛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那好,本夫人就成全你!珠儿,给我打!”最后一字近乎从齿缝中挤出。
温玉较着感到紧扣住本身的那双手已经渐渐脱力,可交叠在胸前的手指还是死死缠在一起。温玉艰巨地侧过甚望了眼丹姑姑,她的眼已经合上,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