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边的男人脱手拦住了他们,和煦蹙了蹙眉,晓得面前两人不是善茬,何况本身又是偷溜出来的不想惹事,只觉这端方有点匪夷所思,天子脚下竟有人敢这般敛财,心中百转千回,却也按端方交上了银钱。
彼时,另桌有几个大族子想要叫那女子出来作陪,却被冷酷待之,置之不睬,一副孤傲的架子令人咂舌。
女子冷眼旁观,唇边终究绽放一抹含笑,多日来的恶气终究出了。好笑的是,对方还不晓得她是谁……
“不过就是个妓女罢了!”温仪遥看在坐诸位,无不是喝采连连,就连那一贯眼高于顶的哥哥都听得如痴如醉,顿时心中吃味儿。
二楼的雅座被一个个镂花屏风隔开,正堂上有一道纱帘,帘后的长桌上摆放着楠木古琴,只是那传说中的美人儿尚未露面。
“公子莫要动气,玉漪这不是出来了么。”一声软语,统统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小厮身后的倩影。
京都有一茶馆“兰茗飘香”,迩来申明鹊起,传闻倍出,很多人想要探个究竟,却被挡在门外,只是以处有一端方,凡一掷令媛者才可入内,久而久之便成了大族后辈的出入场合。
一缕暗香袭来,抬眸望去,有一曼妙身姿从帘后门洞袅袅步出,面庞被乌黑的毛羽遮去了大半,唯见那一小截美丽尖削的下颌,似扬非扬的朱唇,煞是诱人,就连见惯脂粉的和煦也不由瞠目,猜想那面具下的人儿该是多么冷傲。
跟从林隐先生学琴数月,没想到她天赋异禀,琴技一日千里,于半月前他俄然给了她一个地点,说是历练,仿佛另有别的意义。先生在她心中一向是奥秘又神通的,在兰茗飘香半月,没有一人敢滋扰,饶是那些达官权贵,即便她偶然招惹上了,皆能安然无恙满身而退,温玉模糊感觉,多数是因为先生。
温仪欢欢乐喜,出门前竟也叫上了温玉。温玉只觉她神采诡秘,定然不是甚么功德。
这乍一听前音就有人禁不住抚掌喝采,饶是不学无术如和煦这般,也知这高山名曲的典故与精美。
温仪挑了挑眉,傲岸地扬起了头,便拉着和煦往里走。
她还是是白羽遮面,但除了纱帘,却又比方才看得更加逼真几分,袅袅身姿,娉婷风雅,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韵。
直到数日前她毕竟忍不住问了句:“为何对我这么好?”
展转拨弦,未成曲调先有情,琴音仿若那水滴石潭般温和清脆,恰是伯牙名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自传播于官方遍及有三个版本,一个是东向筝派,一个是江南筝派,另有一个就是南向筝派。此曲尾处泛音脆而不杂,指法轻巧,约莫便是江南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