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标强光灼烧着眼皮，眸子爬动了几下，才微眯地展开眼，下认识想抬手挡挡阳光，肩骨传来刺痛，心口猛地收缩，不自发咧开了嘴，痛呼出声。
谨慎翼翼地将伤口四周的衣衫扯开，恍惚的血肉鲜明透露在氛围中，周边的细肉跟衣衫连在一起，中间的一块也已经成了暗玄色。温玉不忍地撇开了目光，觑了眼萧九，他只是紧咬着惨白的薄唇，面上还是一贯的安闲与淡定。偶然候她总在想，他是不是向来都不晓得痛的。
温玉冷静点头，十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分开乌苏。东陵，传闻那是东边的小国，有着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春夏时节，十里飘香，在很多年前还凭借着大宇。这些也只是偶尔听侯府的下人聊起过，再多就不清楚了。萧九并不在乎，目光幽幽，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薄唇轻启，不自发吟诵起来……
温玉见他不说话，悄悄仰首看他，只见那常日毫无波澜的双眸，竟然蒙着一曾化不开的雾气，长长的睫毛投下的半扇暗影，心头不由生出一丝苦涩。兀自撇开目光，用心嘲弄道：“瞧你一身华贵，定是出身显赫，就如许因我而死，会不会感觉过分可惜。”
温玉赶快按住了他的肩膀，柔声道：“你左肩的伤很严峻，临时不要乱动，你咬着牙，我先帮你把伤口措置下。”
将将复苏的不适让他有些不耐，口气显得略微生硬，虽是短短三个字，但是温玉听得出他现在仍旧很衰弱，胸口低低起伏，刚想挪动动手臂，不由“嘶”地一声低吟。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题目，除了不能见到外祖，不能为母亲报仇以外，她仿佛没有甚么可遗憾的。只是她不懂，他为何如此舍命相救，即便是为了阿谁不算买卖的买卖。
“咯吱――”树枝毕竟还是断了……
她没有问出口，模糊感觉，就算是问了，获得的或许也不是真正的答案。此时的表情非常安静，他们都在等候阿谁时候的到来，她淡淡一笑：“不怕。”
“你听过东陵的歌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