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天井里,空寂得有些骇人,冷风卷起并未几的落叶,站在暮色下的帝长渊动了动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看了一眼屋内饮了一杯冷茶苦得直皱眉的人,忍不住勾了勾唇,从肩头抖落两片潮湿的落叶,他回身融入到了夜色当中。
周蓉烟说完就朝着内里走了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稳妥,心境也安稳了很多,走到门口的时候,周蓉烟俄然停下脚步问了句:“悔怨吗?”
“不悔怨。”凌香寒必定地回应了一句,不悔怨进入长生殿,不悔怨踩着鲜血来到大梁。
“从分开长生殿的那一日起,你就已经是个深陷泥沼的棋子了,要记得你的任务!”像是在回想当时嬷嬷说话的模样普通,凌香寒的眼神有些浮泛,低低的声音仿佛是梦话普通,只不过方才说完,她的眼神刹时就变得清了然很多,看着周蓉烟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很多。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绝望,乃至另有一些不甘,像是做好了甚么筹办却又被俄然打乱了计齐截般,并不是恼羞成怒,反倒像是在难过,到底为甚么而难过,凌香寒也不再多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