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奶奶拗不过儿子,此次鼓励婆婆过来,就是想探一探何老娘的口风。她儿子着了三女人的魔,既然三女人退了亲,她也不嫌三女人出身了,筹算给儿子求娶。只是,不知何老娘的意义。
陈姑妈道,“我嫌费事,家里薛先生倒是会。”
陈大奶奶道,“母亲,我这不是焦急么。”莫非陈大奶奶就乐意三女人这桩婚事,可,一想到那一根筋的宗子,陈大奶奶也只得罢了。
何老娘呵呵笑,“我还不是像姐姐么。”
“这我如何不知,我不是还令人请芙蓉寺的方丈大师过来么。”要晓得,方丈与平常和尚但是两回事,此次还是陈姑妈着人拿帖子请的芙蓉寺方丈互助,成果,也没帮上甚么忙。
“这类婚事,他不想退我也得退。知人知面不知心,要知他家是这类人家,当初我就不能应了他家的提亲!”何老娘又想到一处,与陈姑妈道,“说来另有件事托姐姐探听一二呢。”
何老娘心下对劲,嘴上还假假谦道,“还算有几分机警,不是木头桩子那类货。”
陈大奶奶奉侍着婆婆去了,那会儿何老娘刚开完攻讦王氏的茶话会,送走了熟悉的族人,正口干舌噪的喝茶润喉,乍见陈姑妈来了,何老娘忙起家相迎,一面问,“姐姐,你如何来了?”扶着陈姑妈坐榻上。
陈大奶奶的确急的了不得,“母亲……”
何老娘半是抱怨,“三丫头还好,她是学绣活的人,厨下的事晓得些便罢了,我怕她手使粗了,今后做不好针线。”指着何子衿道,“这丫头电影上辈子也许是厨子投生到咱家,每天除了养花弄草就是捣弄吃的,刚一开春儿就死磨硬泡的叫她爹给她垒了个挂炉,就为弄口吃的。”
陈姑妈笑,“恭儿还会做泥瓦匠的活不成?”
陈姑妈与何老娘半辈子的姑嫂,豪情早便极好的,道,“甚么事,尽管说!”
老姑嫂两个吃过晚餐,又说了会儿话,陈行带车过来接祖母回家,进门又是一通见礼说话。天气不早了,陈姑妈便辞了弟妹,回家去了。
两人应一声便下去了。
陈姑妈也是担忧自家弟妇,自榻上起家,道,“还等甚么明儿个,没三步远,这就畴昔!不消清算东西,又不是外处!”
陈姑妈给何老娘逗的一乐。
“姐姐你听我说。”何老娘道,“你可不晓得装的多像,我活这大半辈子,也没看出是装的来哪。王氏就跟中邪一模一样,请神人来也没体例。那王骗子不也神神叨叨的么,这是他亲闺女,都死一半儿了,也没的不送个信儿的事理。谁知,王骗子一来,往他家东厢里打死了一只黄鼠,王氏立即就好了。这会儿,我还傻欢畅呢,不知是入了人家的套儿。这好是好了,谁晓得,王骗子一走,王氏又犯了邪病,王骗子便又返来给他闺女治邪祟。就如许两三趟,王氏眼瞅着命都要没了,他家才说,是三丫头克了王氏。”
三女人退亲之事,陈姑妈很快耳闻了风声。
陈姑妈很有知音之感,道,“可不是么。年青时我带着他们兄妹七个,那老贼每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也帮不上我,我是连闭眼的空都没有,就盼着哪天能过上使奴唤婢的日子,可觉着是大福分。现在倒是有的是人服侍,反又觉不如年青时有滋味儿了。”
“成大哥就是个实在人。”陈姑妈道,“子衿这做饭的技术可比平常丫头要好。”
陈姑妈先说大儿媳,“今后,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类媳妇带出去,端的丢脸。先时传过流言,陈大奶奶也获咎过三女人,即便想说婚事,也不是这类说法儿。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