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有人眼红江家好运, 就是太皇太后都赐了皇孙皇孙女哪些物什,现在在帝都城权贵圈亦非秘事了。
阿念这里都能猜到,帝都宦海,只要脑筯够用的,根基上都想到这里了。
“这就好。”戚国公夫人道,“你们是当局者迷,过分为娘娘操心了。论位份,宫里除了三宫以外,就是我们娘娘了。太皇太后也一贯喜好二皇孙,可要我说,就因如此,太皇太后才不幸亏犒赏上显出偏疼来,你们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
现在上这位先帝的皇宗子比二皇子年长多少呢?不是几岁,俩人同一年出世,今上生辰在四月尾,二皇子生辰是蒲月初,相差不到半月。
先非论太皇太后这令人不由多思的犒赏事件,苏承恩公这等世宦家世出身,一贯清肃之人,都觉着太皇太后的收藏非同平常。
苏承恩公细考虑祖父之话,顿觉大有深义。
如苏家,因宫里苏太后只得一名远亲的公主,故而,哪怕太皇太后犒赏二公主丰富些,苏家除了受宠若惊外,倒也并无担忧。毕竟,非论苏太后这些年与太皇太后的婆媳情分,还是苏家与太皇太后的干系,便是太皇太后所赐略厚,非论苏太后还是二公主,都受得起。
六皇孙生母韦太昭仪为韦相亲女,六皇孙就是韦附远亲的外孙。
“成!”阿念对本身的政治目光还是很有信心的,道,“如果我赢了,也不必姐姐做甚么,依我一事就好。”
阿念心中的震憾可想而知,当晚归去就与子衿姐姐嘀咕了一通。何子衿这平生两世都觉大长见地,问阿念,“你说太皇太后会同意先帝诸子封王就藩么?”
何子衿笑,“不如打个赌。”
苏承恩公叹道,“何尝不是如此。大师也不过看在陛上面子上罢了。”
大师不见得是眼红那点子东西, 能在帝都安身为官的,起码衣食不缺, 没人眼红东西, 就是眼红江家这运道, 以及江太太这份面子。
苏承恩公想一想,笑道,“这也是。”太皇太后娘家谢家本就是王谢,更加显赫的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太皇太后的母亲魏国夫人是辅圣公主与方驸马爱女,魏国夫人当年下嫁谢家,嫁奁便不逊于公主出嫁,辅圣过逝后,一应财物封存皇室,厥后皆是由这位娘娘担当。辅圣公主当初摄政数年,其府中收藏可想而知。再加上,太皇太后当初嫁的就是皇子,一向由皇子妃、藩王妃、太子妃、皇后、太后、太皇太后的做下来,她的私房之丰富,苏承恩公都觉着有些难以想像。
苏承恩公得三叔句准话,心便放到了肚子里。倘是太皇太后犒赏别个皇子,苏承成公不见得要特地跑三叔这里一趟,要晓得六皇子生母韦太昭仪出身韦氏家属,韦相就是六皇子外祖父。不过,韦相一贯忠贞,苏承恩公当然不会对韦相多加测度。
戚太妃的祖母戚二老太太带着戚太妃的母亲戚太太,就找戚国公夫人念叨起这事来,戚二老太太道,“嫂子,这话我要说,也许有些小家子气,嫂子莫笑我。我倒不在乎那点子东西,说来,我们虽是二皇孙娘家,可到底太皇太后才是亲祖母,太皇太后天然比我们更疼二皇孙,这些皇孙的名字,唯二皇孙的名字当年是太皇太后亲身取的。这回所赐,我如何觉着,太皇太后厚赐六皇孙。”
苏尚书道,“别人如何想,不与咱家相干。为人最忌扭捏不定,你祖父活着时曾说过,当不晓得选甚么的时候,挑选大义,再不会错。”
阿念叨,“权力上的事,从没有简朴的。这事,我断不会看错。”
戚国公夫人问,“你们进宫,太妃娘娘如何说?”这问的是二皇孙生母戚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