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眼中含笑,一句一句耐烦的跟闺女说话,并不因闺女年纪小便对付。
沈氏直乐,“也不知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话。下个月是你祖母的寿辰,会不会说祝寿的吉利话?”
沈氏笑,“早上买了些樱桃,我叫翠儿洗了拿来你吃。”
沈氏眉毛都未动一下,“你又不是银子,难不成天下人都要喜好你?”
沈氏出身平平,却有个秀才爹,家道虽普通,受秀才爹的影响,晓得些摄生的事,早晨夙来不肯多食,特别气候渐热,沈氏也没啥胃口。故此,桌间只一盘素炒青菜,一碟码得划一的青瓜条,别的一碗绿豆汤。何子衿则是标准儿童餐,一碗蒸得嫩嫩的水蒸蛋,拌上秋油,点两滴香喷喷的小磨油,闻着就有食欲。
何子衿歪着小脑袋,羊角辫上挂着两个小银铃铛一晃又一晃,摇着两只小肉脚,“怕你累。”何家虽有三四个下人,沈氏的糊口也并不轻松,除了对付刁钻婆婆,还得卖力一家三口的衣裳鞋袜,偶尔还会下厨做几个小菜。
何子衿拍拍裙子,只是有一点小脏罢了,沈氏也太夸大啦。何子衿道,“涵哥哥带我荡秋千啦!”小孩子的糊口多么闷哪,何子衿也只得本身找乐子。这年初人们聚族而居,何氏宗族都住一个街区,隔壁本家小孩儿何涵比她大四岁,固然也是小屁孩儿的年纪,但何子衿说的话,何涵根基上是听得懂的。
何恭见沈氏有些难堪有些委曲有些无法的模样,非常不忍,悄悄捏老婆手心一下,道,“你先带着子衿用晚餐,别等我了。”夹心板的滋味儿,何恭并不陌生,幸亏非论老娘还是媳妇,两个女人都至心疼他,哄老娘并不费甚么事,只是委曲老婆这般善解人意,老娘却老是不喜,想到这里,何恭也添了几分愁。
何恭笑嘻嘻的哄老娘,“娘你就放心吧,一准儿没题目。”
何恭点头,“是这个理。”
何老娘老眼往上一吊,瞅向沈氏肚子,“你媳妇有了?”
说完了,沈氏方后知后觉地叮咛闺女,“这话可别说给你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