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华恍悟:这桩她是没传闻,但再往前一点,天子发作锦衣卫她是晓得的,她的嫁奁可不就是从锦衣卫那夺返来的么,想来天子洗濯完鹰犬后,跟着就拿实在不像话的勋贵开一开刀了。
当下,青叶领蔡婆子去了耳房,梁大娘出去,不一时带进一个头上包着首帕、穿戴酱紫对衿褂的中年妇人来,进了堂屋,福了身,奉上一封信一张帖子。
帖子没封口,珠华便先翻开看了。
珠华听到此,笑了一笑,却没接她的话。
“呦,可不兴在人家哭!”蔡婆子忙训惠香一声,又陪笑道,“奶奶别见怪,这丫头倒是个有知己的,伯府那嫡女人待她很好,她固然被卖出来,内心还惦记取,求了我去探听那嫡女人现在过得如何样了,我看她哭得不幸,内心不落忍,才帮着去问了。以是我才晓得先和奶奶说的那些,不然,我那里有那样清楚呢。”
提及来京里这些盘根错节的各家勋贵高官,她差未几是两眼一争光,甚么都不晓得,但这不要紧,她能够换一个角度想。
蔡婆子笑道:“奶奶才进京,对京里的一些事约莫还没来得及探听。这桩是四月末才出的,忠安伯府被查出来包办官司、抢占民田及放印子钱等好几桩了不得的罪恶,万岁爷发了怒,一道圣旨下来,把伯府抄了家,夺了爵位,爷们成了年的全放逐去了边关,成百的奴婢全数经官发卖――这惠香就是老婆子从人市上买的。对他家女眷们倒还开了一线天恩,没也跟着一起卖了,只是再想过之前的繁华日子是不能了,有娘家投奔的还好,没有的,现在只能缩在城南的一间地盘庙里,携儿带女的,好不惨痛。”
薄薄两张纸,珠华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眼泪都快下来了――她亲娘活着也就如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