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李夫人也没脸再待在谷老的家门前了,气呼呼地大步走了。
谷老说要磨练阿顾,此事便是有了半数的赢面,剩下的一半得靠阿顾本身尽力了。
想起李寻,宋酒便不自发地想起找到宋君顾那日。李寻拉着几个纨绔暴打君顾的场面,宋酒至今想起来都有想杀了李寻的心机。
谷夫人猎奇地问道:“酒娘,你身边的这位郎君是……”
她的话说得如此较着了,如果李夫人还不明白,也怪不得她。
宋酒心中将李寻杀了千万遍,面上倒是一片风平浪静。她微微点头,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声:“李大娘、李郎君。”
她话里的意义是:宋酒如此不检点,竟然找了一个这么年青的人做丈夫。
宋酒倒是悄悄戳了戳他,要他收敛点。
宋君顾收回拳头,身板矗立结实,周身披发的肝火和杀意令人不敢靠近。
“拜师?”谷老与谷夫人相看一眼,明显没有推测。
李夫人转头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另有脸说?你有这个脸去拜师,老娘我可没有!”
宋酒礼节性地后退,微微垂首,道:“酒娘言尽于此,事关公子与香儿蜜斯的申明,酒娘不便多言。”
谷故乡的宅子倒是选得极好,隔着黛瓦白墙也能瞧见里头长势喜人的柳树。一抹青绿超出墙头,细细的枝条垂在白墙之上,绘出了一幅绿意碧绿的画卷。
宋君顾闻言,终究忍无可忍,抡起拳头,朝着他脸上就是一拳。“李寻,我阿姐行事光亮正大,不准你欺侮她!”
谷夫人在家中时倒没了在钱宅时的松散庄严,看着非常可亲。“也是巧了,你们二人都姓宋,但是一族的?”
宋君顾上前一步,拱手,果断地说道:“谷老,长辈是至心实意想要跟从您习文,还望谷老考虑考虑!”
李夫人说完,头也不回,一个劲地往前走。
李夫人见两人之间的氛围不仇家,瞥了一眼李寻,皱着眉头问:“出了何事?”
谷夫人在一旁看得还算对劲,在她看来,宋酒娘敢带来的人定是有不凡之处的。
谷一椿听着宋君顾的说辞,心中也没感觉膈应。何况他方才在门后将事情听得一清二楚,这宋君顾能在李夫人和李寻的无语伤人这类环境下保持沉着,又能在李寻破口痛骂的时候奋力反击,保护了宋酒的名声,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宋酒见机地点头,跟着谷夫人出去了。
李寻咬牙切齿地说道:“娘,他上回被我经验,正巧被宋酒娘给救了!娘,这宋酒可水性杨花招呢!”
宋酒一笑,道:“他是我的义弟,也姓宋,名君顾。”
谷一椿对着门前的两人说道:“宋酒出去吧,阿洛等你好久了!”
那李夫人一听香儿蜜斯几个字,气得老脸刷白,回身就甩了李寻一巴掌。“你个不孝的孝子!”
“李大娘,劳烦下回您说那些个莫须有的污言秽语之前,先体味自家的郎君是否也是如此。”宋酒不怀美意地看向李寻,她说过,只要敢动阿顾一根汗毛的人,她一概不会放过。
宋酒和宋君顾见机地让开一条路,那些男童举着扫帚直冲李寻,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打。
在李夫人眼中,妇人要聪明一时、胡涂一世,少抛头露面。若不恪守这两条,则是不守妇道。
“哟,这不是宋家酒楼的宋酒娘么?好久未见,倒有些陌生了呢!”
上回在祝家的酒宴上,李夫人亲眼瞧见了宋酒身边是带着一个娃娃的。并且她还闻声旁人说宋酒与种将军有不成告人的干系。这两点加起来,充足让李夫人对宋酒嗤之以鼻了。
李夫人一听,立马对宋酒有了成见。她平生最讨厌两种女人,一是未婚先得子的,二是自发得聪明一世的。而这两点,宋酒非常不刚巧地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