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媪福身,笑着应下了。见老太太眼皮正打斗,于媪悄悄地替她盖好被子,转头号召遇春和遇夏两个婢女出去。
采蓝恭敬的接过,言辞诚心:“怎好劳烦于媪亲身走这一趟呢?您叮咛人来知会一声,我们自个儿去领就是了!”
于媪见沈氏喜好,自发选得好,没有让沈氏绝望。
平常于媪去给各院送老太太赏的东西时,除非老太太叮咛,她都是遵循大房、二房、三房和四房的挨次顺次送的。
这未免太荒诞了!大房要向二房的人求一个女儿,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青柠心细,发觉到沈氏的肝火,仓猝掐了一把青水,认错。“夫人消消气,我们不过就是在您面前说一说罢了。青水也是为了大房着想,心是好的!”
沈氏捡起鞋底持续一针一线地纳,头也不抬的说道:“老太太本就心疼养在身边的小九,说甚么小九又得宠了?你们几时见过老太太苛责她了?”
老太太用过午餐以后就有些乏了,半撑着脑袋迷含混糊地叮咛道:“按往年的端方,挑些好的送到各个院子去。至于最次等的,就赐给院里做活儿的婢女吧。”
青柠拉着青水向沈氏福身,从速出去了。
沈氏摆摆手,让婢女下去了。她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青柠和青水上前来,脸上的神采不如何好。
宋酒正在屋子里小憩,忍冬和采蓝两个在门外守着。见于媪来了,两人仓猝迎上去,笑问:“于媪怎的来了?但是老太太有事找娘子?”
于媪低声道:“婢晓得。”
等她们两个将东西搬出去了,于媪正筹算出去,躺在罗汉床上小憩的老太太俄然开口。“晚夕,把那盒杏花胭脂给小九送去。女儿家打扮素净是功德,但是该标致的时候还是得打扮得标致些。”
沈氏见青水的眼眶里含了一汪水,也不忍再说重话骂她。“等会子于媪就要来枫林居了,你们两个做好筹办。另有,今后莫要再说小九的不是。择个日子,我筹算收小九做干女儿。”
“青柠,你拉我出来何为?”青水一把甩开青柠的手,不满的问。“你方才没闻声么?夫人说要收九娘子做干女儿!”
遇夏和遇春点头,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于媪一副本来如此的神情,也不再诘问,笑着让她们两个带本身出来,好给沈氏送胭脂水粉。
于媪笑笑不言,带着婢女朝南边大房的枫林居去了。
枫林居内,大夫人沈氏的屋里,方才急仓促的跑出去一个小婢女。
青水接嘴道:“可前些日子老太太对九娘子的态度就像地窖里的冰似的,哪个都能感受出来。”
青水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劝沈氏撤销这个动机,哪知青柠在身后死死的拽住她。
于媪点点头,指着桌上的水粉胭脂,叫她们两人搬出去。
青水也是机警,仓猝嘟着嘴说道:“于媪料事如神,被夫人赶出来的是婢。青柠姐姐不过是见我不幸,才出来相陪的。”
柳家老太太和徐氏在静得堂坐了半晌,陪老太太用过午餐了才拜别。
青水挣扎几下,青柠才松开手。正欲再说时,院外想起了脚步声。
于媪出去的时候都被她们两个吓了一跳,摸着心口问道:“你们这是在做甚么?怎的不去屋里服侍大夫人?”
青水拥戴道:“莫非是因为九娘子又得宠了?”
沈氏正替儿子宋锦承纳鞋底,闻声小婢女的动静,手中一顿。“你说于媪先去了浮翠居?送的还是杏花胭脂?”
于媪只是眯着眼笑了笑。“这盒杏花胭脂是柳家最着名的胭脂,每年柳老太太都会送一盒儿来!九娘子本年才刚返来,老太太也挂念着,就叮咛送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