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提着裙角一阵风似的闪进浮翠居的里屋,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道:“娘子,您收到动静了吗?”
宋清盼一听有好吃的,从速将笔放到笔搁上,一把跳下圈椅。采蓝朝宋酒施礼,牵着宋清盼出了屋子。
月心下认识的吞咽了一下,一言不发。
一双墨黑却又极其闪亮的眸子闯进月心的视野,月心内心的弦刹时紧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酒慢吞吞的走到软塌上坐下,也不说甚么,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腰间的浅绿丝带。
“今儿,我们就来立个端方。”宋酒看向月心的头顶,轻柔的声音落在月心的耳中,竟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忍冬是我带到勤园的,她是甚么脾气,我内心最清楚。但是月心你……”
宋酒挪了挪位子,手里忽的摸到了一样东西。她拿起一看,是一张枯黄的叶子。她脸上暴露一丝轻讽,如玉的手指捻着树叶的根茎,面上的笑意更加深沉。
忍冬的头仿佛要低进了灰尘。
屋子里很温馨。
宋酒朝宋清盼看去,采蓝心领神会,笑着去将宋清盼牵下来。“小郎君歇会儿吧,采蓝带你去找好吃的!”
“娘子,月心知错了。月心知错了……”
宋酒余光一瞥,瞧见月心微微侧着的身子,心中嘲笑。她的院子里,莫非就没有一个费心的婢女吗?
“本日屋里也没有其别人,我们翻开天窗说亮话。”宋酒起家,拿着枯叶在两个婢女跟前踱来踱去。
宋酒正在教宋清盼练字,两人大手握着小手,在桌前写得非常当真。闻声忍冬的声音,宋清盼顿了笔,抬开端来看向忍冬。
宋清盼坐在桌前,一双眼睛偷偷的看向宋酒,手中的笔杆子一动不动。
忍冬哆颤抖嗦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方才的汗被门口吹出去的秋风吹干了,现在因为惊骇,出了一身盗汗。“娘子……”
忍冬心中迷惑,不知宋酒为何活力了。她手中的行动也停了,沉默垂首。
忍冬方才因为跑得急,现在一停下来,身上出了好些汗。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子,被秋风一吹,忍冬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老太太要办赏菊宴的动静传遍了各个院子,偏生没有传到宋酒的浮翠居。
“月心。”宋酒轻飘飘的唤了一声。
但是本日宋酒竟然愤怒了,可见她是看不惯月心的做派,决计要清算月心。
宋酒见状,勾唇一笑。她的恐吓起感化了,但还差那么一步。
“月心你怕是畴前奉侍其他主子的,只是我俄然返来,你才被分拨到浮翠居的。我说得可对?”宋酒皮笑肉不笑,问道。
忍冬内心格登一声,忽的想起本身忘了这里是在勤园,方才竟然忘了端方,举止卤莽的跑进了院子。
月心磕得额头肿了一个包,有些许擦破了皮。
忍冬立即跪下,带着悔意报歉。“娘子,婢知错了。”
自从她陪着宋酒住进浮翠居后,月心就没拿正眼瞧过她们。昔日只要她犯了小错,宋酒顶多就是口头责怪几句。
月心心下一凛,仓猝快步到忍冬身边,跪下。“娘子。”
“忍冬,你本日犯了两个大忌。”宋酒幽幽的说道:“第一,返来之前,我无时无刻不提示你要守端方,你做到了吗?第二,身为婢女,只要主子问你话的份儿,没有你问主子话的份!你,又做到了吗?”
月心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块擦拭瓷瓶的帕子,心不在焉的擦动手中的瓷瓶。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忍冬,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院外垂垂起了秋风,将树枝上的叶子刮落下来,吹进了屋子。
月心几不成见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