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慕予的院子现在还是灯火透明,院子里的女使强忍着困意,个个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宋酒俄然松开双手,钱慕予咳了几声,贪婪地大吸了几口气。
钱慕予阖着双眸,嘴角微翘,朱唇一张一合。“现在宋家酒楼定是乱作一团,不知宋酒喜不喜我送她的这份大礼?”
一刻钟以后,马匹在钱宅门前停下。
屋内,软塌上半躺着一人。
守门的仆人将门大开,“您请!”
守门的仆人开门,见是宋酒,迷含混糊地问道:“宋店主啊,您有何事?”
原叔还想再劝,宋酒伸手禁止了他。“原叔,眼下恰是多事之秋,我办事晓得分寸的!”
钱慕予更加卖力地闲逛脑袋,两眼垂垂少了光彩。
钱慕予将茶推向宋酒,毫不客气地说道:“喝茶!”
钱慕予两眼一眯,咬牙低声问道:“你不承情?”
宋酒盯着她的双眼,道:“十三娘子的情,宋酒哪敢领受!一招祸起萧墙,但是活生生要了两条性命!”
钱慕予瞪了一眼剪春,“还不滚!”
钱慕予坐下,幽幽地吹着杯口不竭冒出的热气。
宋酒翻身上马,毫不客气地拍着钱宅的大门。
宋酒掐着钱慕予的脖子,在她耳边悄声问道:“钱慕予,杀人的感受对你来讲定是非常利落的。不知你是否尝过被杀的感受?”
剪春将茶水搁在桌上,点头道:“门房还无人来传话,估计还得等些时候。”
“如何,我说的不对?”钱慕予笑问。
“我找十三娘子,可否带我出来见她?”
宋酒进门以后,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软塌上的钱慕予。
翻身上马,宋酒扬鞭一甩。马儿吃痛,嘶鸣了一声便撒开马蹄飞奔。
剪春端着刚泡好的青凤髓进门,见钱慕予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小声道:“娘子,茶泡好了。”
“十三娘子好生高雅,夜里另有品青凤髓的兴趣!”宋酒看着钱慕予的后背,笑道。
“就连杀手都晓得杀人最忌动情,你以为我会心软?”钱慕予笑问。
“不信?”宋酒笑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瞧瞧?”
“嗯。”钱慕予应了一声,慵懒地问道:“还是没有动静?”
钱慕予睁眼,眸中迸收回胸有成竹的光芒。“她会来的!”
钱慕予抬头看着宋酒的脸,感觉她现在就是从天国里爬出来的罗刹鬼。宋酒的一双鹿眼早已没了昔日的灵动,现在全然被恨意填满。而那张艳如芙蓉的脸现在也变得可骇万分,嘴角的笑生硬得没有一丝活力。
剪春当即躬身退下,将房门带上。
“娘子,宋娘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