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知州的府衙
宋酒在屋里闻声声音,从速出去。
郑进前提着笔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懊悔地说道:“当时宋酒发起以八百里的急递送去大内,我以为不当。眼下的情势,我也不得不消八百里加急送去了。”
宋酒接过,对花媪和冬儿叮咛道:“花媪,冬儿,我走以后立即将门拴上,除了认得的人,其他的一概不开。”
季差役道:“请了,都派人去请了!”
城内的人皆是惶恐失措,一个劲地要逃出城。而城外的灾黎亦是惶恐失措,倒是一个劲地要进城。
冬儿从速将门关上,快步追上季差役。“这位官爷,你如何随便闯进别人的私宅?”
“甚么?”宋酒、花媪和冬儿皆是一惊,两眼睁得如铜铃普通。
郑夫人悄悄地拍拍他的脊背,道:“官人莫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些筹算从西城门逃出城的百姓,是铁定出不去的。这一点宋酒从城楼高低来的时候就晓得了,她没有奉告避祸的人,便是想他们到了西城门的时候知难而退。
一道衰老的声音在这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冬儿坐在檐下闻声声响,从速跑去开门。
花媪拉着宋酒,劝道:“小娘子莫气,你也得让这位官爷把话说完。”
城内城外瘟疫残虐,宋酒即便待在家中,内心也不承平。
花媪看着桌上的烛火,那火苗在微微地腾跃。昏黄的烛火映在宋酒的面上,花媪清清楚楚地瞥见宋酒满面怠倦。
郑夫人从帘子后边出来,见他在公堂上来回踱步。“官人,你先停一停。不是已经派人去请钱寺丞、种将军和王氏的五郎了么,你再急也得等他们来了再说。”
“小娘子不是官,无需操心这些的。”
“开门呐!”
宋酒扶着额头,拿起一块糕点有一下没一下地尝着。
宋酒淡淡地问道:“方才我说的那些人,郑知州没有让人去请吗?”
“走吧,我跟你去府衙。”
“郑官人不是命令舒展城门吗?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擅自翻开西城门?”宋酒呼吸俄然变得短促,心境混乱。
花媪出去,端着为宋酒筹办的点心。“小娘子,夜已深了,您还是早些睡吧。”
郑夫人见他的行动,便晓得他已经忙得将此事给忘了。郑夫人走上去,从桌子的左上角抽出一份折子递给郑进前。
郑进前终究停下笔,将折子装入特制的信封里,再用蜡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