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冷哼一声:“口里说不敢,但是如故意人想要拉拢你等,杀千刀的事也天然是敢干的。”她的手重抚上三皇子白嫩的脸庞,似笑非笑地对她们道:“三皇子是本宫的儿子,雅充容是本宫的姐妹。本宫已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你们若想要尝尝本宫的手腕的话,等本宫返来你们就明白了。”
顾清鸿苦笑了下:“傻瓜,要不是如此,皇上如何会放心让我批示雄师抗敌?向来兵权与政权不能合二为一,可现在我已经是兵政一体,来往粮草、兵力,齐国各州官员将领调派都由我一人说的算,皇上的身家性命都在……都在我身上,他若没有管束我的宝贝,他如何会放心?现在全部齐国危在朝夕,我如有反意,皇上就再无可用之人,无可用之兵……”
她怎才气让他晓得本身并不是他设想的那样……
杨直叹了一口气,狠恶的颠簸令他的声音飘忽:“娘娘如许无异于自毁前程啊!”
方丈感喟道:“世俗多是纷繁扰扰,看不清本心,聂施主一心向善,却屡受磨难,也罢,聂施主就住进‘洗心阁’中,到时候三餐有人送饭,聂施主在此中无人能够打搅您的参禅礼佛。”
萧凤溟握了她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微微一笑:“这战事朕有掌控的,你放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顾清鸿把下半截的话咽回肚中,微微一笑:“没甚么,我只是想说,非论如何我都不能输罢了。”
聂无双冲她勉强一笑:“只是随口说说,也不晓得甚么时候返来。毕竟东林寺那么远……”
聂无双闻言心中滋味万千,她握着他温热的手,眼中模糊有泪光:“皇上……”
说到做到!啊啊……
萧凤溟看着她的笑容,定定看了好久,手忽地搂紧:“是朕让你难堪了。”
聂无双放缓了神采,淡淡苦笑道:“现在的我也就只能吓吓她们,万一我分开了,她们合起来欺负你,你可如何办?这一去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返来……”
“背上的伤好些了么?”他问。
他说完,带着聂无双悄悄从阁后的侧门出去,一起向另一条寺中巷子走去。夜色沉沉如墨,来往的和尚见是宫女与内侍仓促低头而过,晓得本日寺中来了宫妃,也并不在乎。
他往西北方向再看一眼:“现在聂明鹄已经占据了栖霞关,应国的萧凤青也已经亲率两万精兵对阵耶律图,如果重新夺回栖霞关,解开了聂明鹄的困局,我们必然会反败为胜的!”
“非论如何相爷又要如何样?”竹影被他口气中的凝重沮丧吓了一跳。
聂无双看着她年青的面庞,微微一笑:“哭甚么?你如何没用了?要不是你宜风也不会长得那么好。说来讲去,这宫中,也就你我合得来。你替我看好宜风,就是最大的用处了。”
聂无双又闭上眼睛,沉沉依着软垫假寐。在聂无双的连声催促之下,本来两天的路程,缩到了一天半就到了东林寺。
他刚想说甚么,却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咳得那么重,似心肝都要咳出来。一旁的青衫小厮仓猝上前扶住他:“相国大人,您到底如何样了?”
顾清鸿一怔,满腔的肝火顿时消逝无形,他终是长叹一声:“我为的是甚么?为的是甚么……”
到了寺中,聂无双按例歇在了之前住的院中,她面见方丈,跪下泣道:“方丈慈悲,本宫没法见容与世俗,兄长又外出交战遇险,请方丈辟出一方平静之地,让本宫清心礼佛,洗去身上罪孽,更加兄长祈福!”
“尚早。”萧凤溟淡淡隧道:“朕过来看看你。”
第二天一早,天气还擦黑,聂无双起家,正要唤来宫女,忽的,斜地里伸出一双手撩起帐子。睡眼迷蒙中,她看清是萧凤溟,不由怔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