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晓得后宫是如何说臣妾的么?她们说臣妾残花败柳,她们说臣妾克父克兄,是灾害的泉源……”黑暗中,他只看得见她熠熠水光的美眸,她鬓发狼藉,小而绝美的面庞上孤苦无依。
聂无双从未见在他脸上看到过如许无法又顾恤的神采,心中不由对“紫薇宫”中病怏怏又脾气古怪的玉嫔产生了兴趣,故意想诘问,但是又晓得这时候多问不当,因而岔开话题,只聊一些兴趣的事。
第二天一早,聂无双因为服侍天子而不消给皇后娘娘存候,到了“元秀宫”茗秋上前服侍她梳洗。聂无双俄然想起一件事,秀眉微微一皱:“等等去请雅美人来宫中喝茶,这当作昨日她美意接待的回礼。”
她咬了咬牙:“是睿王殿下派人先行送臣妾到了应国,想来臣妾还未好好感激睿王殿下的拯救之恩。”
“跟朕说说你如何来到应国的?”他渐渐地问。聂无双身上一僵,如何到应国的?她恍忽地想,仿佛这已是上辈子的一场恶梦,看不到前路的旅途,忐忑惶恐,逃亡天涯的感受。另有身怀血海深仇的怨与恨……
静夜流转,甘露殿中沉寂无声。铜漏在殿中滴答滴答悄悄的响着。聂无双翻了个身,倒是睡意全无。一双修洁的手臂悄悄环绕她的腰肢。
聂无双干脆依在他健壮的胸前:“皇上……”头蹭着他赤裸的胸膛,但是却仍然了无睡意,也不晓得要说甚么。听着他的心跳,心机垂垂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