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涌过本身也说不明白的气愤,可常日养成的教养令她适时开了口:“皇上,秋蒙不是臣妾主使的。万望皇上明鉴!”
萧凤溟豁然一笑,笑意中有惭愧又有欣喜。他轻抚她的脸颊,两人相对无言,倒是千言万语不必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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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定定对视,一时候竟不知前面这一步是该跨进还是该退后。
顾清鸿心中动机缓慢闪过,忽地,他一咬牙,飞身上了丈二三高的宫墙,瞬息间消逝了身影。
皇后起了身,看了一眼那重重帷帐,只感觉内里暗香浮动中带着一股药香。内里是他的倾世才子,而她或许不能再得他半分垂怜与柔情了。她看着面前的萧凤溟,从未像现在感觉他熟谙的脸孔漂渺如在云端。
萧凤溟虚抬了一动手,淡淡道:“皇后平身。”
萧凤溟紧绷的神采蓦地放松,他又是无法又是疼惜地轻拂她的脸颊,轻吁一口气:“傻子,人没事就好,这点伤疤又有甚么干系。”
“大内御林军的统领是谁?!”他沉声怒问殿外的内侍。
伉俪十几载,两人竟也走到了山穷水尽。
聂无双抱着三皇子,心念飞转,顿时眼泪滚滚落下,她颤颤巍巍指着地上的秋蒙哭道:“快!快!……快抓着这刺客,方才她要刺伤三皇子,要不是本宫身边的德顺,本宫与三皇子都……都命难保了!”
萧凤溟看着聂无双睡了,这才走出内殿。忽地有内侍仓促而来,跪下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凤撵已到了。”
萧凤溟心头微微一软,他移开眼眸,坐在殿上主位。皇后渐渐走上前来,跪下,低声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萧凤溟眸光掠过微微惊奇,但是很快消逝,他淡淡隧道:“是与不是都要宫正司去查,皇后不必操心了。”
晏太医赶来为她上药,开药方。聂无双正由着医女包扎伤口的时候,萧凤溟仓促而来。
聂无双虚软地点了点头,她躺下,看着他眸光冷静看着她,心中一动,低声道:“皇上陪着臣妾么?”
他说的话不轻不重,恰好皇后由着宫女扶着正要踏入内殿,十足都听得清清楚楚。萧凤溟闻言,猛地昂首看着那在殿门顿住脚步的皇后。
萧凤溟坐在床榻边,搂着她,渐渐地问道:“你可看清楚那刺客的脸了么?”
她神采乌黑,颀长悠远的眉微微颦起,精美绝美的下颌表面尖而令人顾恤。她支着额角,长袖滑落,暴露她玉臂上将来得及洗洁净的血迹,似点点红梅印在手上,触目惊心又带着赤色的明丽。
御林军统领夏肖神采一白,只能伏地称接旨,黯然退下。
她哽咽难言,浑身簌簌颤栗,侍卫们都认出了她的身份,本就是感觉此事一个不好恐怕就是他们保护不周的罪恶。一听她说完,立即有人把昏死的秋蒙绑住。
萧凤溟见她脸上煞白,不再诘问,轻拂她的披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躺着安息吧,方才朕瞥见你流了很多血。”
聂无双心凉如水,完了,如果有人瞥见她与顾清鸿同时在冷宫呈现,岂不是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萧凤溟微微惊奇:“她竟来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