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弹错了一个音。”闭着眼睛的萧凤溟俄然开口。聂无双停了手，笑道：“本来皇上装睡呢。”
他忽地淡淡轻笑：“朕说这些很无聊吧？”他眉眼带着笑意，但是纯黑的眸深处却有一丝深切的悲惨。
萧凤溟淡笑：“太后刚才的叱骂。”
“一次被我父皇看中后，向高太后要来做了身份寒微的尚寝女官。厥后母亲有孕，这才正式成了父皇的妃子。从我记事起，母亲老是低着头，对每一个身份比她高的父皇的女人膜拜，有次我终究忍不住问，为甚么要对她们膜拜，母亲说，她说，因为她们的出身比她高太多，一辈子她都得屈居她们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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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了吗？”萧凤溟淡淡问道。
林中温馨得如同世外桃源，聂无双看着满目标翠色，不由悠悠入迷。三天了，萧凤溟在她处已经闭门不出三天，他与她不是对弈就是喝茶，夜夜召宫中的舞姬前来献舞，丝竹声不断。
温馨的内殿中，萧凤溟袖手站在窗前，看着一株粉红的玉簪花低垂在窗边。聂无双轻手重脚地走到他身边，只是陪着他沉默站着。
平平的口气，平平的解释。聂无双却听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意味。在后宫，永久有一千种体例能够让人冷静死去。高太后夺了别的妃嫔的儿子，天然不敢让她活到能够跟她平起平坐的那一天。
聂无双微微一怔，不由问道：“听到了甚么？”
萧凤溟十足视而不见。聂无双漫不经心肠抚着琴，此时现在，那十几朝廷重臣恐怕已经在她的“永华殿”前，在炎炎骄阳下跪得昏死畴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