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便笑着应道:“夫人美意,我领着。归去定与我阿娘转夫人的话。”
连高琉璃只是吓你一吓并没有用心告状都没有听出来,还敢跟这个小女人动心眼儿。
她说得天真,倒没有半分小家子气,逗得太妃失了笑,说道:“那里还用求。畴后果着皇上常去你家,也筹算做几身衣裳送畴昔的,皇上说你穿不着,送了反而拘着你。是以便没有送。都在我这里存着呢。今后你再进宫,尽管先过来换衣裳,然后再去见皇上。”
半是示好半是威胁。想只要高琉璃不傻,总不会到皇上面前去告状。
对琉璃又笑道,“前一日见你和你阿娘,颇觉投缘,哪一日我下个帖子,连我那几个外甥女喊着,请你们母女到府上坐坐去。想来你们来都城的时候不长,小女人家,多熟谙几个蜜斯,交个朋友结个伴老是好的。”
太妃内心嘲笑道,这姜夫人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状况。高公一家来都城,故意示好的多去了,偏短你一个热情人了?高琉璃第一次进宫,跟她那里就熟了?见第一面就笑着告了一番状。真要告状,她跟皇上比跟她熟了一百倍不止,那里就要她来作主了?
太妃笑道:“你的嘴倒甜。张司空夫人听了你的话,定也欢乐。”
上一次阿原当街引着新兴王说了一番不过脑筋的话,转头便被人加以揣摩地传出了闲话,害得她和东阿候府都失了脸面。这一次被高琉璃不温不火地当着太妃告个个状,只差一点就到了皇上跟前。她不是真地要将话传到皇上面前吧?
姜夫人如坐针毡地又坐了一会儿,想走又不敢走,不走又坐不住。
一边笑着,一边喊宫女带琉璃去换衣裳。
说得琉璃抿着嘴笑,圆圆的眼睛眯成弯月普通的形状,调皮又敬爱:“太妃和张司空夫人说话一样的风趣。我畴前就很爱听张司空夫人说话,明天听太妃说话,倒是一样的靠近。”
这个时候,才真地发明,这高家真是不能惹了。
太妃内心嘲笑着,嘴上却甚么也没有说。
姜夫民气里七上八下地,有些吃不准高琉璃的意义。
琉璃便笑着说道:“我本来正要跟太妃求身衣服来着。因着自家向来没有备的,都是素净的。来的时候我阿娘非常难堪,我便说皇上常提起太妃,是个和蔼的。我尽管先去拜一拜太妃,求身衣裳,再去见皇上。是以便先厚着脸皮过来了。”
姜夫人再坐下去,便没了意义。她畴前在宫里不得宠,还是大皇子的皇上对她态度也非常冷酷,不是因为新兴王,她也得不来这个夫人的提封。这几年因着新兴王率性妄为,皇上也传话责了她几次。返来也并未召她面见,这个时候,她天然不敢到皇上面前去讨嫌,只好跟太妃告别出宫。
一边还提心吊胆地想,高琉璃千万别谨慎眼儿地跟皇上告状去。不然别说她,新兴王只怕也会受带累。她再不喜好这个脑筋病态的新兴王,她的身份职位繁华后福却都靠着他。
太妃只作没瞥见,和琉璃说了一会儿闲话,跟她笑着说道:“看时候皇上也快下朝了。宫里不比你自家,面见皇上还是持重些好,莫让人说闲话。”
姜夫人指尖发颤,强自忍着,对太妃笑道:“瞧太妃说的。莫非个个对高家蜜斯喜好,高家蜜斯就要个个都跟皇上说一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