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韬到底还是偏疼始平公主。
另一边崔浩为驱逐北凉世子忙成一团。
聂阿姆默了一会儿,便有些心疼起琉璃来:“如夫人这般说,阿璃嫁到崔家,也没有那般好了。”
太妃说道:“能被北凉王立为世子,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既然皇上都出口夸他,想来人是不错的。始平能得嫁良夫,我心也甚慰。”
元韬点了点头,与太妃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才从太妃宫中出来。
宫女赶紧去打了帘子,跟在太妃身后,重又回了室内。
宫女缀在身后,有些担忧地劝道:“内里天冷得很,太妃还是回屋里吧,谨慎着了风寒。”
他与华阴公主虽是一母所出的姐弟,但是华阴公主性本沉默,与他少有靠近。倒是始平公主,一派活泼,常常在他面上说谈笑笑,率性撒娇,毫无陌生,他们两个倒才像是一母所出的兄妹。
太妃又站了一会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声说道:“毕竟到了年纪,穿多厚的衣服也不抗冷了。回屋去吧。”
太妃出了一下神,低声叹了口气,说道:“光阴不饶人,现在这身子骨,的确不比畴前了。就连这梅花,本年开得也显见得比往幼年了。”
太妃听了,晓得这一次,始平即便想再率性一次,也是不成能了。一个崔家,一个高家,都是皇上偏疼依仗之人,这两家如果要作下婚事,皇上哪一方都不成能去对劲,强即将皇室的公主塞到两人中间去。
阿原说完叹了口气。
轻声说道:“奴婢为太妃端碗热汤来吧。”
北凉此次派了世子来示好,并送公主来和亲,面子上给足了诚意,元韬天然非常正视,一面让崔浩经心筹办,另一面跟太妃说了送始平公主北凉和亲的筹算。
太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宫女退身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太妃开口问了一句:“公主现在在做甚么?”
太妃内心一疼。
聂阿姆向来未见过嫁女能嫁得像阿原如许万事不操心的。卢府的卢静早在出嫁前两年,卢夫人利市把手地管财理家、为人办事。柳府的柳元元出嫁前半年,柳夫人也是不时带着,日日催促。到阿原这边,竟然统统都放手不管,那里像要嫁女儿的模样。
聂阿姆畴前只是各式喜好崔浩,看他平时对琉璃尽容尽让,是以才对他非常中意。阿原一说了这番话,立即有些焦急道:“前面因着东阿候府和至公主,阿璃已被人恶传过,如夫人这般说,嫁到崔府岂不是大家盯着等着找话题?”
太妃一愣,秦王?赫连昌?
阿原苦笑道:“阿姆觉得秉淮为甚么不肯意这门婚事?崔浩当然是个好孩子,一心对琉璃好。也晓得秉淮并不喜好重名求利之辈,他本身对功名也不甚上心,跟从皇上几次出征,都未曾讨要半分封赏。但是崔家当年苦心脱了家属旧地跟从先帝来了魏朝都城,为的是甚么?你道崔家兄长为何死力想促进这门婚事?他疼阿璃是真,看中了皇上对秉淮的信赖和重用也是真。这些年,秉淮一向想游离于朝廷以外,但是兄长死力保举秉淮入朝。当初朝中只他一个,孤木难支,才有了当年先帝被迫夺职他的事情。现在有了秉淮,宫中又有寇天师,崔浩与皇上又走得靠近,上面朝臣再有不平,总会顾忌三分。”
宫女停下身子,回道:“公主方才在煮茶。”
那宫女轻声说道:“这梅花腊月里已经开过一次,出了正月还能开出几朵花,已经奇怪得很了。”
说道:“花开有异,必有不详。”
太妃木然说道:“你去吧。”
琉璃要与崔浩订婚,阿原没有焦急,聂阿姆却急了起来。催着阿原教琉璃一些理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