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因着灯有有些晃眼，将手搭在脸上，一边起家，一边轻声嗔道：“一觉睡到现在，阿姆却不喊我一声。叫外人晓得了，只会说我贪吃贪睡没有王妃的模样，我才刚讨了王后的欢心，转脸岂不是给王后丢脸？且中午才说了要请王后顿顿过来用饭，这个时候还不起床，王后还觉得我是舍不得请饭呢。”
琉璃：“……那皇上哥哥更加地赚了。”
琉璃内心想道，这是向大魏进表称臣的表示么？
沮渠牧健说道：“王妃醒了。你打些水过来，王妃洗洗脸，好去用饭。”
悄悄说道：“是月满做的菜好，合了母后的情意。当时借月满的时候，只想着本身人地陌生，只想借个明白的人。没想到月满竟是个好厨娘，本日给母后做顿可心的菜，也算她才有所用，免得华侈在我手里。”
琉璃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毕竟借了不还还要凉王也面强要这类事，提及来有些落我身为王妃的面子。”
沮渠牧健一边说一边坐在床边。
沮渠牧健却并没有走，回身往榻上一坐，就看着琉璃洗脸。
沮渠牧健便说道：“你是我的王妃，是我要相伴平生的老婆，我让报酬你熬一碗粥，便不是该当应份？”
琉璃还在伸手够地下的鞋子，沮渠牧健倾了一下身子，伸脱手去，才伸到半截，想起甚么，停了身子，愣了一下，又收回了手。等琉璃终究够到了鞋子，将乌黑的小脚往鞋子里套的时候，沮渠牧健已经正襟严坐地一派挺直。
沮渠牧健便笑道：“你一会儿说对不起宋公，一会儿说要问月满的意义。明显还是有想留的意义。”
这个时候，沮渠牧健竟然守在她床边，想来坐的时候不短了。
琉璃才想到，夏日夜短天长，这个时候，戌时早已过半，如果早睡之人，可不是洗洗漱漱便要歇夜了。
琉璃还未答话，沮渠牧健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跟大王子夫人说，本日天晚了，叫她明日再来罢。”
沮渠牧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说道：“我为你回绝了不看时候来打搅你用饭的人，倒是做了好人。行了，我晓得了。本来吃完饭要带你走一走，你既然心机如许多，吃完饭你便熄灯睡了罢！”
沮渠牧健笑了笑，说道：“你起来洗洗脸，陪我一起用一些罢。”
亲手拿过筷子，递到琉璃手里。
但是琉璃却清楚地晓得，明显前一天，沮渠牧健对她，还是客气多于体贴，连她几日因辛苦而肥胖都视若不见，本日竟然跑到她床边坐着，晚餐也扔一边等着她一觉睡到醒。这确乎是有些奇特了。
琉璃一听，这是没有效晚餐。约莫是专门等着她的。仓猝垂腿下床，哈腰便找鞋子。
琉璃恍然明白了。这是她哄高兴了王后，直接讨了这位凉王的欢心。
这粥倒是已经冰得清冷的青菜鸭肉粥。青菜切得细碎，鸭肉撕得金饰。琉璃晓得北凉人并不喝粥，常是抓肉油茶之类油腻的东西。
沮渠牧健笑道：“是说北凉的马贵于黄金的意义！”
内里人影恍忽便往这边走来。
回声的倒是云裳。
琉璃一边接筷子，一边说道：“哄母后高兴是应当的。因为母后说拿我当亲女儿一样看。女儿哄母后高兴，是该当应份，天然不消谢字。”
这场景多少让琉璃惊奇，也有些不风俗。畴前她和崔浩再熟，也没有当着崔浩的面洗脸的时候。但是她和沮渠牧健，确然是要成为伉俪的，且她已经有了王妃的名份。沮渠牧健不见外，这层密切，原也平常。
看琉璃穿好了鞋子，沮渠牧健便说道：“我替你喊丫头过来服侍你洗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