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泪珠扑簌掉在胸前的红衣上。
元韬有些愤怒道:“始平公然是拎不清了。她当时一时妒忌,误了阿璃,做错了事情,崔浩不想谅解她,便该今后低调收声才是,竟然一次次跑到崔浩面前要做解释。她到底要解释甚么?解释倒也罢了,竟然日子也不挑一挑,偏赶着明天?我看秦王平时对她真是太放纵了,如许在理的事情也能任着她做出来?”
贺夫人说道:“崔直郎向来是识大抵知大义之人。阿璃和亲远嫁,理上他比谁都明白,但是内心放不下也是有情可原。毕竟他和阿璃,了解十年,算得上青梅竹马。我知皇上非常珍惜他,不但是为他的才华,更加皇上与他从小的情分。本日街上固然失态,皇上也须谅解他才是。传闻本日始平公主也在街上为阿璃送行,与崔直郎险险起了抵触。”
贺夫人说道:“为崔直郎对她存怨,她一向耿耿于怀,约莫是想跟崔直郎解释。”
李盖又奉上第三杯茶,说道:“公主此去,顺利安然。父母亲人,俱会安康!”
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叔孙恭上前将茶壶接了,李盖擎着茶盏,恭敬地送到琉璃面前,琉璃跪在地上,接了,茶到鼻端,闻那香气,恰是阿爹可贵从夏国带返来的那希世好茶。一时候泪珠滚滚又下,忍着哽咽,将那茶一饮而尽。
元韬愣了一下神,问道:“他现在,人在那边?”
李盖擎着茶壶,托着茶盏,冷静地看琉璃上了车,才上前两步,将手里的茶壶和茶盏递到车内,说道:“北凉不好茶艺,这茶壶茶盏,公主且收在身边留作念想罢!”
元韬说道:“我初见她,恰是她初来都城不久……”
贺夫人看了看元韬的神情,面带谨慎地说道:“我虽未出宫门,但是却听人说,崔直郎本日大伤情志,满街百姓俱为他痛心。畴前只道崔直郎为人冷僻,却未推测崔直郎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鸾车行进了不知多长时候,内里传来叔孙恭略有些降落的声音:“公主,我们出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