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听了下人禀报,亲身驱逐了出来。
琉璃有些怔怔地看着这位宋夫人。她自认畴前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宋夫人如许的女子,她并不对你热忱示好,但是你却能感遭到她的美意。
聂阿姆苦笑道:“实不相瞒夫人,我便是当时郭家的少夫人。不过是时过境迁,有些事情与当时有些许的窜改罢了。”
宋夫人说道:“高公素有识茶知茶懂茶的盛名,想来你耳濡目染,也是颇得茶理的。我府里另有些客岁制的竹叶茶,气候酷热,恰好拿出来与公主品一品,清一清炎热。茶虽不比高公的好茶,在这北凉的荒蔓之地,拿出来也勉强算得上佳品了。”
宋夫人点头说道:“弄个温房不失为一个好主张。只是倒不怕搬来搬去,北凉的夏季实在也是冷得煞人,温房只怕难以和缓起来。”
宋夫人便问道:“公主既然识得这杯子,想来也晓得它们的出处了的。”
这位宋夫人,初见并不是多么令人谛视,但是她站在那边,倒是不能忽视的温馨存在,让人看了第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第三眼再看畴昔,便已为她的气质所吸引。
琉璃看了看宋夫,宋夫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公主竟然识得这杯子。”
琉璃笑道:“夫人公然是脾气淡然又极求高雅的人。”
宋夫人有些讶然地昂首看聂阿姆。聂阿姆眼中一黯,半晌之间,换了神采,说道:“我曾在江南郭府呆过数年,夫人还是女娇娘的时候,曾随令母到郭府拜访过,是以我对夫人有些印像。只是夫人当时年纪尚幼,到现在变了很多模样,是以不敢冒然指认。”
宋夫人便笑道:“不管你是甚么身份,我心目中的阿谁你老是没变便是了。本日可贵遇故交,公主言语又深得我心,请容我尽地主之谊,接待两位!”
琉璃万分惊奇这位宋夫人部下安插出来的府第,竟然充满了江南的味道。
琉璃正在惊奇,站在琉璃北后的聂阿姆失声叫了一声,说道:“夫人本来是蒋周蒋老爷的蜜斯。怪不得瞧着夫人有些眼熟,刚才未敢冒然相认。”
琉璃内心了然了几分,面上并不挑明。只是微微一笑:“养竹子除了人力,还要看天时。天时不给便当,也是无可何如。不过夫人能养得这般翠绿,也是一片经心可贵。看这竹子养得这般翠绿,如果对竹饮茶,想来是极好的兴趣。”
宋夫人便笑道:“人生无常,多有不快意,原也是平常事。只看如何对待是了。我看阿姆一脸安静,想来也是看得明白,想得尽开了的。”
琉璃一边走,一边心中悄悄持疑,不由打量着这位宋夫人。说实话,这位宋夫人,从娇小的体形,到透露的体质,都和北凉女子大大分歧。更何况这位宋夫人,竟然还爱品茶。
琉璃稍坐了半晌,便有丫环端了茶盏上来。
说着话,又叹了口气,说道,“北地种竹子,不易生叶,枝干也难养粗,叶子稀稀少疏,只生些枝枝叉叉的碎枝,模样到底不比江南的都雅。”
微微叹了口气,露了些许的无可何如。
一边说着,引着琉璃左拐右穿,琉璃过了几处回廊,看了几处假山盆景后,便到了一个亭子间。这个亭子间倒是建在一处浅池旁,青白的细石铺地,朱红的木质亭身。亭子一侧临水,水中是贴着水面而生的成片莲叶,那莲叶大大小小,间或冒出一朵或乌黑或嫩粉的莲花的花瓣尖来,倒是颇对劲趣,看着非常风趣。
宋夫人看着琉璃手里那茶盏,淡淡笑了笑,说道:“那第三只,已然作了陪葬,人间再也见不到了。”
聂阿姆便笑了笑,说道:“自从碰到公主,人生统统不快意,都如过眼云。机遇偶合,竟然在北凉之地,看到夫人。俄然想,人生无常,随遇而安。夫人是,我是,我们公主也是。所谓是,唯有表情淡然者,方能守得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