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菩提冷静脚步顿了一顿，回身便往前殿走。
“大魏在当，柔然已无气力相抗，除告终合我们，再无别路。我虽不肯与魏帝正面相敌。李顺固然几番遁辞，禁止魏帝出兵，但是崔浩力主出兵，越加倔强，对李顺早生了不满之意。上一次他向魏帝揭露李顺受我贿赂，魏帝未肯信。但是三人成虎，我们不能总靠着李顺。我已修书一封，你亲身去柔然，定下盟约。但有战事，互援互救。”
沮渠菩提这时脸上才有了神采，带着讽刺之意：“我晓得我该叫她一声嫂嫂！我怕凉王不晓得！”
沮渠牧健在假山石前站了，很久不语。过了一会儿，平吉在前面轻声说道：“凉王，大王子夫人让侍女送鱼汤来了。”
沮渠无讳哼了一声。
琉璃已是见怪不怪，也不昂首，开口问道：“四王子此次走的是门还是墙？”
沮渠菩提又默静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王后自来北凉，已近一年，这一年间，崔浩频被攫升，现在已位居太常卿了。”
说完不等琉璃的答复，站起家来，便往外走。
琉璃抬起脸来，反问：“我与凉王和解，能窜改甚么呢？”
沮渠安周如有所思惟了想，说道：“可惜她是大魏的公主！”见沮渠无讳抬脚走了，仓猝前面赶上。
沮渠菩提的手握了握，带着多少气愤：“她自嫁到北凉，向来都勉强责备。凉王为甚么不能对她好一点？”
“因为她是大魏的公主，我不能答应她率性！”
沮渠菩提默了默，坐在琉璃榻前的凳上。
沮渠菩提看着琉璃，不再说话。别人高大皮肤又黑，沉默地坐在那边，深沉中总有一股苦衷重重，愁闷不解之意。
沮渠牧健张张嘴又闭上，冲平吉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