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公然如琉璃所料。
李盖惊奇地看着琉璃:“公主怎会这般想?”
琉璃听了李盖的话,冷静地在内心策画了一下,究竟还是听不出李盖情不甘心的意义。他这一番剖明,竟然像是前来交代事情普通,不知到底是受了元韬的号令,还是至心如此筹算。
想了想,问道:“公主对李将军观感如何?”
“你自北凉返来,一时深居简出,将养身材。我知你已经身材无恙,也该是时候考虑一下婚事了。”
琉璃一怔。上一次聂阿姆还随口开了一句打趣,本日皇上竟然要将她嫁给李盖了?不说应与不该,只是说道:“李将军对我有拯救之恩,我自是感激。只是我传闻李将军府内常设先夫人牌位,一片思念之情,全在此中。只怕这婚事……”
退了摆布,花厅里只余了他们两个,琉璃才说道:“将军此来,想必是皇上授意。我与将军,不必委宛盘曲,只须开门见山。当日我曾对将军说,必为将军求下圣旨,助将军娶到心仪之人。那话还是作数。将军不管情意如何,尽管直言。”
琉璃说道:“阿姆说的是。传闻皇上之以是调离崔家兄长,是因为连张司空和长孙大人都生了不满,当朝弹劾。现在只怕连着阿爹等朝中汉臣都受了扳连。”
琉璃听到的时候,便晓得,崔浩终是心急了些。短短一年时候,他官位骤升,已是群臣共妒,又任人唯汉,的确是自送话柄。这一弹劾,元韬即便再倔强,对崔浩再宠任,也不能与群臣对抗,即便不惩罚崔浩,决然也不会再由着他为所欲为。且这一闹,前些日子受命议定新律的阿爹等人必会受影响。
元韬面对群臣弹劾,固然并未正面理睬,但是借着皇子满月之际,大赦天下,更将崔浩派到梵刹为佛身铸金,为皇子积福。
聂阿姆在内里隔门闻声,内心非常欢乐。感觉李盖自先妻去后,终是得了长进。琉璃不与老夫人住一个府里,安闲随便,天然受不了委曲。
聂阿姆再想不到琉璃的婚事来得如许快,完整没有筹办。但是皇上能想着琉璃的婚事,不叫她如始平公主普通蹉跎着韶华,她内心倒是欢乐。
琉璃晓得他定是受了元韬表示,便叫云裳将他请到花厅。
李盖看了看琉璃,说道:“先妻过世,实是我的错误,与公主无关。当日被人恶传,也不过是有人借我歹意诽谤公主,家母实在也没有痛恨公主的来由。公主请不要担忧。公主身份高贵,若与我结婚,可仍居公主府……”
琉璃苦衷重重回到公主府,与聂阿姆说了赐婚的事情,惊了聂阿姆一跳:“那一日本是打趣话,转眼这便成了真?那李将甲士自是好,与公主也算良配,但是他那般贡献母亲,我只担忧公主会步那位先夫人的后尘。”
李盖第二日,倒是上门来了。
琉璃无法道:“皇上也说了,我回大魏以来,深居简出。那里有甚么心仪之人。皇上这一问,倒是难住了我。”
琉璃有些不测,她方才脱了北凉王后的身份几个月时候,因着此事,更被至公主传了闲话出来。谎言初歇,慢说她还谈婚论嫁的筹办,既然有,这个时候,不是自送话题于人吗?元韬这个时候俄然过问她的婚事,不但单是为了她本身罢?
聂阿姆道:“先帝时,因众臣作难,崔家老爷曾被放归闲居。阿郎竟是未得半分经验。此次总会学个乖,今后多少收敛。既然皇上是一片美意,公主也莫再担忧了。”
这话听着,更像是受命而来了。
元韬又说道:“高公畴前甚是宠你,当日你嫁去北凉,高公面上固然不露,我却知他极是顾虑。现在你自北凉返来,高公碍于你公主的身份,虽故意过问,却不好作主。我视你如妹,你的婚事,自是我来过问得好。你现在可故意仪愿嫁之人?如果有,你尽管说出来,我必为你作主。你前次和亲北凉,多受委曲。这一次,我必为你选良婿良伴以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