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笑着应了声好。
聂阿娘看那纸张光彩,便知有些年事,方才琉璃拆那纸匣时,固然有些古旧,但是保存极得细心。想来这画册,定是经心所藏之物,竟然顺手拿来给了琉璃……
琉璃立即答道:“不会。崔哥哥送我的,必是你喜好的。你将喜好的送我,不管贵贱,都是情意。我都一样珍收,不会厚此薄彼。”
琉璃不等崔浩应,先欣喜万分地拉了崔浩的衣袖,说道:“崔哥哥,你教我认画册啊!”
秉淮这时从内里出去,笑呵呵说道:“我如何听着阿璃是收礼品了么?”
聂阿娘在中间听着,晓得些许话也是驳她的,一时没了话。但是本身自作主张,竟让蜜斯收了这么贵重的礼品,内心有些不安。
崔浩也走过来,跟秉淮见礼道:“侄儿见过世叔。因着家中客人多,父亲走不开,是以特嘱我过来给世叔和婶婶拜年问好。”
因而笑道:“崔公子送礼品,情意到了便好,何必如此贵重?”
言下之意倒是答应琉璃收了这画册。
琉璃说道:“阿爹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崔哥哥喜好的东西,我便不能要过来据为己有。”
说得崔浩嘴角一挑,轻声愉悦地笑起来:“阿璃说得甚好!”
崔浩看得宛尔一笑,摸着琉璃的发顶说道:“本日我赠你画册,因这画册是我所喜之物。他日我或许赠你路边一草,也因是我所喜之物。所谓礼品,不分贵贱,唯情意而己。阿璃莫非受了我的路边草,会因为它不值一文而弃之一地吗?”
崔浩一番话说得琉璃欢畅地笑起来,脸上酒涡顿现,分外甜美。
崔浩送的,倒是一本工笔划册。画技高深自不必说,内里多是些平常逗乐场景,颇具意趣,配有旁白。
崔浩伸过手来,摸了摸琉璃的发顶,眼里含着笑意,说道:“既然不是外人,我送阿璃任何礼品便没有贵贱之分。这画册是我曾经喜好,幼时也常拿来读的。阿璃喜好,便是应了我的情意。”
秉淮无法地笑了笑,说道:“你阿婶让我跟你说,你既来了,不急着归去,便留下用午餐吧。阿璃得了你这礼品,怕是要欢畅坏了。”
一下子有些游移,悔怨一时口快让琉璃开了这礼品。但是礼品既拆,断也没有还归去的事理。并且看琉璃顺手翻看,爱不释手的神情,便晓得这礼品是得了她的心机。
崔浩应着是,嘴里恭敬说道:“世叔和父亲讲不讲俗礼,我今后要跟着世叔读书,过来拜年也是该当的。”
崔浩弯了哈腰,看着琉璃当真的小脸,笑着说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送阿璃礼品,必是我之所爱。我既诚恳相送,你便无夺我所好之说,那里就误了你做君子?”
琉璃闻声聂阿娘的话,便抬开端来,一双莹亮的眼睛看着崔浩:“崔哥哥,你送我的这画册很贵重么?”
琉璃见阿爹一脸和蔼,并不活力,因而捧着画册走到阿爹面前,奉上去:“阿爹,崔哥哥送我的礼品。聂阿娘说太贵重。”
谨慎地将手中的画册合上册页,便要往匣子里装归去。
秉淮接了琉璃递过来的画册,一边笑道:“你父亲是过分客气了。我知他定忙,不必特地过来。何况畴前在南边,我也是随便惯了的。归去后尽管跟你父亲讲,他和我,不必讲这些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