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福纸非常考技术,,一个不慎断了某处便全功尽弃。
“一身臂力,勇则勇,但是为人倨傲,极难相处。”
崔玦道:“他此来北地,伴同前来的,另有他的儿子谢刟,言说和你本有秦晋之约……”
秉淮当时手中的杯子便推在地上,脸上变了色彩,问崔玦道:“弟虽鄙人,白衣俗民,但是兄长感觉我会将阿璃嫁入卤莽武夫之家?”
崔玦立即说道:“皇上早有立大皇子为嗣之心,曾数次想召你入仕,却也推测你必不肯。正因知你,为你筹算,我才来苦口劝你。你若不肯入官,何妨设一书院?盛名之下,官家后辈必趋之如骛。盛名既出,那谢浑再骄横,也不敢在北地耍威。”
痛骂几句,又对秉淮说道:“现在南北固然各有兼并之心,交兵不竭,但是大要,却还伪作承平,假作相安。你即使迁回北地,那谢浑也不是不能动你。依我之见,借着大皇子上门拜访,正该借着大皇子的护翼保一时安然。皇上早成心召你为大皇子授书,有了皇家的庇护,何愁谢浑相协侵犯?”
崔玦忙道:“我自是心有思疑,以是未流露你的宅居。但是我想那谢浑如果故意,定然也能问个清楚。是以赶着前来,提示于你。我素知懒理外事,不知你在南边如何获咎了他。”
前院正堂,崔玦正和秉淮说道:“南边宋帝派来了使者,传闻你在北地,成心来上门一见。”
手中的阿谁看着已剪了大半,剪刀在手里扭来转去,非常工致,只见纸屑纷繁,裙子上已落了很多。
正值新年里,这个时候派使者北来……
秉淮苦笑道:“不瞒兄长。我克日恰是非常冲突。我曾仗着畴前的名声,保阿原和阿璃于乱世不受伤害,但是却也因着这名声,拖累了阿璃被人上门逼娶。宦海我自是不想涉身,但是想和皇家划清边界也不成能。”
秉淮想了一会儿,无法地感喟道:“如兄长所言,倒值得一试。”
秉淮青白着脸愤怒了一会儿,才嘲笑着说道:“兄长观那谢浑,为人如何?”
崔玦勃然变色道:“这谢浑,竟然如此混帐!弄武之家,走犬之子,竟然敢仗着武力上前逼亲?真是欺人太过!”
见崔玦意有游移,再问道:“兄长有话无妨直说!”
崔浩过了两日,随父亲到高宅,崔玦与秉淮说着话,他便去了后院看望琉璃。琉璃正在房中剪百福纸。已经剪得了两个,正铺在案桌上。
秉淮脸上一冷,说道:“来的是谁?”
秉淮道:“何止为人倨傲,一副狼子野心,还想谋权篡政。用心叵测不说,还想将我牵涉出去,几次登门不获,竟托人上门,为子求亲。宋帝只知玩乐,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且为人卤莽,全无道义可言。因着几番被拒,竟派人上门以刀相协。若不为避他,我何必弃了南边家业来这北地?阿璃只不是大师之女,但是我却怎能看她被人协迫嫁入虎狼几家?”
在中间等着,细心看了看琉璃的脸,指印子已经下去了,不细也看不出甚么。细细白白的脸,像刚剥了壳的煮鸡蛋。
崔浩也不出声扰她,悄悄站在一边。聂阿姆端茶出去,他也只是摇了点头,不肯让扰了琉璃。想这剪纸如此费心,这两日琉璃定是没有闲着,一心专门剪这百福纸了。
崔玦道:“谢浑!”
秉淮冷嘲笑道:“谢浑一介武夫,竟然被遣作使者前来北地?宋帝畴前是个玩乐小儿,现在更加将有些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