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仍然不吭声,任由面前的小人摆动,因为沈婳刚才的严峻加上现在又是活动,身上冒着细汗便更是暗香难抑,茉莉花香一阵阵的钻进萧绎的鼻端,他长臂俄然一伸,拿起来刚才的“凶器”,盯着瞧,倒是感觉这般氛围恰好,悄悄的便将那簪子塞入了胸前衣衿里。
沈婳持续道:“听木葵说煜哥儿被接去了将军府,你分开的数夜,他常常还喊着想你,还不去盯着些。”
沈婳抬眼忽而瞧着萧绎眸中尽是和顺,她脸上的笑容蓦地僵在嘴角,萧绎的宠溺是不假,对她至心的好沈婳也并不思疑,但是她深知,他想对她好的“那人”已然不在。
沈婳还是要赶人走的,“表哥人也瞧过了,我已经好了,你该归去安息了,明日还要早朝吧。”
却不想萧将军出去又折返来,怀中还抱着煜哥儿,她将熟睡的煜哥儿放在床上,横在二人中间,两人齐齐的望向小麒麟,“煜哥儿闹着要见你,我抱他返来与你睡。”
小表妹的墨发如瀑布般散在枕边,或许是气候太炎热了,白颈上因为细汗还沾着几丝香发,他靠近她,她身上的香气就愈发浓烈,萧绎喜好这味道。
“还穿戴夜行衣,岂会不让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盒子里的夜明珠推近二人一些,想到那伤口,最后忍不住瞧去,倒是呼吸微微一滞顿了要说的话,萧绎的皮肤实在很白很细,道不似那些长年在外兵戈的武将,这般伤口显的尤其较着,再瞧萧将军这板着的俊脸,一时真是不知所措。
“……”萧绎紧闭薄唇。
瞧着面前男人熟谙的清冷目光,她终究垂垂安稳了呼吸,可俄然内心又忐忑起来,她刚才做了甚么?
实在萧绎能与小表妹说上句话内心是对劲至极的,但是一开端被当作贼人还被划伤了脸,总不好还笑眯眯的,倒是要有些男人的派头,今后这小表妹如果嫁人后动不动便拿簪子划脸,倒是不好了,干脆便沉着一张脸不吭声,让她记取些。
“煜哥儿想我我晓得,表妹呢!”
沈婳轻描淡写的说着,萧绎倒是沉默了一阵,沈婳不知萧将军到底在想甚么?一时也不知要说些甚么才好,萧绎沉默中却俄然握住了沈婳擦拭的小手,定声道:“今后再不会让你碰到那些个孟荡子。”
萧绎这刚给些甜枣就开端不端庄,沈婳没有回声,萧绎也没有逼着她答复,回身仿佛要真的分开,沈婳往身上拢了拢薄被,呼出一口气,觉得是被气走了。
沈婳这时候已经扭过来身子,翻身挪到大床深处,手中高举着“凶器”,乃是本日木葵想让沈婳戴的羊脂茉莉小簪。
沈婳解释的简朴含蓄,她有藏簪子风俗并不是因为真的遇见过采花贼,而是比那采花贼更无耻之徒,便是那赵知县半夜闯过她内室,为了获得沈婳,赵知县卑鄙到无所不消,连私闯女人家的内室这类分歧礼教的事都做的出来
萧将军黑暗中伸手摸了脸颊一下,有浓稠留在手心,就知是见血了,堂堂一个大将军让人曲解成私闯侯府的贼人,还被划伤了脸,真是有些颜面尽失,禁不住沉了面色。
怕刚才那一动是小表妹因为沾着碎发而睡的不平稳,便又靠近了几分伸手筹办将她的发丝重新拢一拢。
是划伤了大梁杀敌无数,疆场上无往不堪,赫赫驰名的萧大将军?还是那张让湘云公主沉沦到非君不嫁的京中第一俊脸。
一阵沉寂的对峙后,沈婳模糊瞧着那身影并无半分要分开的意义,恐怕出了变故,心道本来这侯府的巡防也是不平安的,今后还是让木葵木槿这等会武功的在耳室轮番守夜吧,趁着这时候还能张嘴说话,便想从速弄出点动静喊来木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