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歌一样对上夜笙离的眸子,惊奇,迷惑,气愤……她脑海中所能想到的词,几近都用在上面了。
玉覃吃了个瘪,只能悄悄哑忍。
她嫁给夜铭三年,里里外外把这个家筹划的井井有条,没想到这老太太一点都不念她所费的辛苦,还将红玉羊脂镯转赠给一个风尘女子,这口恶气,她如何能咽下去呢?夜铭和夜笙离固然是一个父亲,同宗的兄弟,但是夜铭却到处不如夜笙离,这让玉覃的内心是更加的不平衡!
随之而来的便是嬷嬷的声音,“王爷,王妃,给老夫人奉茶的时候快到了。”
还不等老太太开口,一声冷嘲热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大嫂可真是好大的场面,奉茶的时候竟然让祖母等了那么久,一点都不把祖母放在眼里。”
季倾歌抿唇微微一笑,“我倒是没甚么,就是二奶奶你呀,这祖母都没有开口说话,你就训上我了,不晓得的人觉得我们之间有甚么隔夜仇呢。”
清算好妆容,盘好发髻后,季倾歌砸碎了桌上的一个茶杯,捡起碎碴,在手指指腹处划了一道口儿,让鲜血滴在榻上的白帕上,胡乱涂抹以后,才垂动手,任时候将指腹的血迹冲刷干枯。
从榻上坐起来,盯着榻下连睡觉都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具下,到底是如何样的一张脸,他戴着面具,到底要粉饰甚么?
“玉覃!”站在女人身侧的男人拽了拽她的袖子,表示她不要将话说的那么刺耳。
季倾歌取出几两银子,递到嬷嬷的手上,笑道:“承嬷嬷吉言了。”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放动手中的杯子,悠悠走到季倾歌的面前,笑道:“这虽说大嫂出身楚馆,但是还是请大嫂不要把楚馆的端方带到府上,这毕竟是王府啊。”
季倾歌走到老太太面前,跪在垫子上,接过丫环奉上来的茶水,端起来递给老太太,“孙媳妇给祖母敬茶。”
老太太抿过一口后,将本技艺上的镯子套在季倾歌的晧腕上,笑意盈盈道:“这孙媳妇敬的茶就是甜。”
“叩叩叩叩。”房门很不适合的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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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皓腕被大手握住,夜笙离展开眼,凝睇着季倾歌。
玉覃咬了咬牙,硬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大嫂经验的是。”
嬷嬷拿着白帕分开后,夜笙离牵着季倾歌的手,走到正厅。
“你干甚么?”夜笙离不解。
玉覃盯着老太太手上的镯子可不是一朝一夕了,这老太太俄然将镯子赠给别人,让她的内心实足十的窝火。
二人翻开房门口,嬷嬷出去取走沾血的白帕,笑意盈盈道:“老奴恭喜王爷新婚燕尔,祝王妃早生贵子。”
夜笙离眉头紧皱,将季倾歌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着往外流出的血。
“祖母,这大嫂刚一过门,你就给她这么大的见面礼,想当初我过门的时候,可没见过祖母如此风雅,看来呀,这庶出的始终敌不过远亲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将季倾歌奉上的茶搁在桌上,“在我眼里,不管是庶出还是远亲,那都是一样的血亲干系,骨子里流的都是夜家的骨肉,这红玉羊脂镯本就是老祖宗留下来传给嫡媳妇的,玉覃如果感觉我虐待了你,那么这睿王府只怕也留不住你了,要走便走。”
光芒打入房间,与没有被晖映到的处所构成光鲜的对比。
蹑手蹑脚的下了榻,想要揭开夜笙离面具下的谜团,季倾歌跪在褥子上,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
正厅中老太太已经坐在主位上,次位上还坐着夜笙离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及他强势短长大权在握,办理全部家外务的媳妇,下人尊称一声的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