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由心头大喜,话锋一转,“路上碰到的那贼匪已经鞠问洁净了,就等章程走完,押送下狱了。阿显一提及这事儿就闷声发狠,别说他还管着江西刑名这口儿,就单单是叔叔闻声侄女遭了罪,这内心呀都不好受得很!连续几日都没回家,说要彻查漕运船埠。”
檀生回顾深看赵华龄一眼,未曾回应,不紧不缓地扶着老夫人朝前走。
翁家给她赵家下帖子,这两家不要脸皮也跟过来,不就是想跟翁家搭上线吗?
“那可不对。”平阳县主身侧的秦夫人声音清脆,丹凤眼显得不慎重,“这满南昌都传遍了,赵家有位大女人,能掐会算,非常短长,一看这天就晓得南昌旬日以内会天生恶相…”秦夫人扫了一眼敬人道长,“也不知,道长与赵大女人占卜看卦谁更短长些?”
她们不晓得的是,这狗屎运的背后,实在就是一坨狗屎。
敬人道长同赵老夫人是熟人,见面见礼后,笑道,“这位是平阳县主与翁大女人。”再同平阳县主先容,“这是江西提刑按察佥事赵显大人的家眷。”
殊不知,她是为自家推许的道长扎场子而来!
提及这天象,平阳县主笑容淡了淡,“天儿不好,就是百姓享福。爷们儿在前头抠破脑袋想对策,我们女人却甚么也做不了,只能捐捐功德,抄抄经籍,尽一尽微薄之力。”
敬人道长不过三十出头的年事,脸孔端方,浓眉大眼,气质稳沉,身心颀长,身穿道袍倒也多有几分风骚俶傥意,仙风道骨装得好,一点也瞧不出内里实在就是个衣冠禽兽。
是故意,不但故意,另有脸来呢!
只是檀生深藏内宅,无处晓得。
只是平日在家中避李氏锋芒惯了,倒叫人给忘了老夫人是说话做事的一把妙手。
小羽士手一抹,银馃子当即不见踪迹,也笑道,“夫人蜜斯们心慈,专门来求这雨可千万别下了…这不,秦夫人和张夫人正陪着平阳县主,各出三百两银子为江西百姓点了两百盏青灯祈福呢。”
檀生仰首而过,置若罔闻。
你羞…个甚么…鬼啊…
谁凶恶,谁就能获得更多的报酬和资本。
“这在道观里头,我可不敢和天尊们抢福礼。若真要谢,今儿我就将小女人偷回家了啊!这么标致的女人,只要我赚,可亏不着呢。”平阳县主语声含笑,搭在檀内行背上,神容很宠溺。
以是她赢了。
呸!
她觉得秦夫人也是怀着在翁家面前露脸的心机来的。
赵华龄头一偏,声音不高不低,“奉承!”
老夫人眼神锋利,塞了颗银馃子给那小羽士,笑言,“今儿给天尊上香的人倒很多,这么多马车呢。”
老夫人是个会说话的,若真是个棒棰,也养不出赵显来。
姐妹本来都妒忌她赵檀生走了狗屎运,靠一张脸嫁了个边幅堂堂的世子爷。
檀生发明赵野生女人就像养蛊,或是驯兽。
嗯..如果以嫁得好不好为衡量标准,赵华芝是绝对的赢家——她嫁的是忠勤伯府的二公子,嫁畴昔不到一年,嫡宗子无端非命,老二承爵,不但承了爵还一并领受了忠勤伯的幕僚与死士,在朝中长袖善舞,说话掷地有声。
托李氏和乞巧的福,檀生所预言的,经赵宅外院小厮、家奴之口已传遍了大街冷巷。
几句话,邀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