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龙体要紧。您如果累了,先去歇息,下回再说吧。”徐令在旁低声劝道。
天子侧对着门,盘膝坐于榻上,身上穿件正黄的湖绸中衣,外头罩了褡护。双鱼被带出去时,就见他在翻阅边上堆着的一堆奏折,已经有些工夫了。
天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目光莫测。
他已经说的非常直白了。双鱼内心如同明镜,沉默半晌,低声道:“是,臣女明白了。”
徐令返回御书房,见天子已经坐了起来,对着面前一盏烛火在入迷。
双鱼屏住呼吸,低头一言不发。
知忠奸又有何用?只要他以为需求,再忠的臣,他也一样能够捐躯。
天子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双鱼,未出声。徐令会心,忙亲身撤走奏折,表示屋内寺人随本身分开,关上了门。
天子笑了笑,“才挨了几板子,就学会哄朕欢畅了。可惜呀,”双鱼听他竟似感喟了一声,“有人就是不晓得谅解朕。”
徐令不敢再说,是是了两声,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双鱼,“皇上,沈家的丫头来了有一会儿工夫了,您也批了很多奏折,想是累了,不如临时歇歇?”
“身上伤如何样了?”
双鱼不该,只俯身下去,再次磕了个头:“母舅教过臣女,雷霆雨露,莫非天恩。”
天子腔调俄然一转,目光中带出了一丝萧瑟。
双鱼恭声道:“臣女不知。”
“抬起脸,叫朕好都雅看!”天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