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许二提过的将余娘子夫家尽数丢进府衙的事,凌准内心顿时格登了一下,毫不踌躇的上了车。
凌准没空和他们耍嘴皮子,只表情极佳的一笑,擦了擦嘴上的油渍,然后取过一杯茶水,简朴的漱了漱口,接着卷起袖子,将头发理了理,抚了抚略有些褶皱的衣摆。
以往的冥想中呈现过回想,也呈现过预示,但那都是很了了的画面,而不是如此笼统的笔触。
但没有哪一本书记录了五行里曾有过风的存在。
风骤停。
摒弃邪念,息虑凝心,究明心性。
它究竟是因何而生,又因何而灭?
风,金,木,水,火,土。
“叔伯……”
是恼了昨晚随口应下的承诺,想来和本身还价还价一番?
“是张司业吗?”
……
“是前次来的阿谁吗?”
她为何不像前次那样大风雅方的立于路旁等待,而要藏头露尾的躲在里头?
“团正,有人找。”
紧接着,又是一道长撇划开,续上去的,是饱满有力的一捺。
就如她本就是生在此处,长在此处,和草木一体,和水土一同,安温馨静的发展在这里,涓滴不让人感觉有任何高耸之处。
时候迟缓的流逝着。
魏主簿并不在乎他略有些无礼的态度,目光和语气仍然是非常的暖和,让人挑不出弊端来。
还是,害臊了?
一想到有这类能够,凌准的心跳便不自发有些乱了,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飘然欲仙。
“切,不过是去见个女人,至于搞得这么严厉吗?”
在官方的口口相传里,它们则带了相生相克的色采――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火克金、土克水、金克木、水克火。
“你们瞧他那春情泛动的浪劲儿,啧啧……”
固然已退出了冥想,但她的思路却没有被打断。
一截细细的枯枝被渐厚的积雪压弯了,生硬而脆弱的垂下。
就连《易・说卦》中的诸多卦象里,它都能理直气壮的代表了木和金,用以卜算休咎。
仿佛是感到到了她的迷惑,一缕和顺的风逗留在了她的发端,抚弄着她头顶所戴的金钗,然后穿过积雪的枯枝,带下了几滴晶莹的雪水,簌簌滚落于炭灰旁,缓缓的渗进了发黄的泥土里。
许含章明显闭着眼,却清楚的感知到了。
晌午,凌准刚放下筷子,就听得一个府兵在外大声喊道。
许含章心神一震,下认识的展开眼睛,环顾了周遭一遍。
只见车帘一掀,魏主簿探出头来,目光暖和的看着他。
“这算是哪门子的严厉?这叫臭美,臭不要脸!”
“……”
游人取暖时升起的火堆早已燃烧了,只余几捧发黑的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