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把手中的桃花酥放入口中,满不在乎地低声回应:“哦。”
本来叫璞玉。
此时,她晓得了若言比她儿时设想里的还要美,她还是如儿时般面貌凡凡,气质婉约。
现在她与若言之间的感情,她更是无从判定。
多么熟谙的场景,昔日在另一片桃花林中,也有两小我满怀柔情为她撤除满头桃花。曾觉得的天长地久,也在光阴流转中成为过往云烟。现在昔日重现,物不是,人更不是,她还是不受教,忍不住心动。
真的是她,俄然分袂,四年杳无音信。又俄然措手不及的相遇。
脑中闪现方才的画面,桃花树下,一袭莲青色罗裙包裹纤细的身躯,腰间系着条乳白腰带,衬得腰若细柳,尽显端庄淑容,又不失其文静之美。三千青丝绾成繁复的飞仙髻,发间单用支桃木簪固着,清秀高雅。
“相逢便是缘何必固执于一个称呼,鄙人会点儿画,不知可否赏识女人佳作?”
璞玉没骨气地放弃方才想好拜别的借口,弯了眉眼,笑得山川和顺,答道:“幸运之至。”
小时候经常想若言长大后会是甚么模样,而她会长成甚么模样,她们的友情又会生长成为甚么模样。
行动比思惟更快,大步今后退,后背不期然地狠狠的撞到了身后的桃花,惹得一树桃花,漱漱飘落,落至发间、肩头、衣衫之上。旧花未除,又添新花。
昔日她在桃花树下画画,若言则在桃花树下谱曲操琴。若言经常看不明白她的画中精美,但从未曾毛病她的画技的赞叹和作为她画中人物的热忱。她也是听不出若言曲调中的千回百转,不过她会跟着她琴声起舞,会时而拉着精通乐律的哥哥璞琛来品鉴。
宋瑾母妃臻贵妃当年以画技名满天下,宋瑾得其真传,年纪轻简便画得一手好画,那么他一眼看破画中精美并不是难事。
宋瑾瞧着面前的人不为所动,心中稍稍可惜。顷刻间好似想起了甚么,指了指手中的食篮,出声挽留道:“鄙人有份桃花酥,听别人说甘旨至极,想请女人一同咀嚼,不知女人是否赏光?”
殿中桃木桌边坐着位身穿素白红梅印花长裙,腰间系着淡色的轻烟罗,三千青丝被绾成简朴素雅的碧落髻,发间带着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肩若削成,腰践约素,眉如翠羽,肌若白雪,双瞳剪水,粉黛未施,含笑倩兮。
璞玉含着桃花酥,唇齿留香,还是熟谙的味道。王大伯沉痾,用心照顾王大伯的王大娘已经有好几个月未曾开店了,现在重新开店,王大伯的病应当亦是无碍了吧。
璞玉已经有段时候没吃到这桃花酥了,恰是驰念得紧的时候。
若言,李若言,定州知府李晋文之女李若言,曾与她朝夕相伴的女孩。
她们没有共同的爱好,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相互相伴,不言不语,也能欢畅而安好的消遣很多夸姣光阴。
公然不出所料。既然本日他不肯说出真是身份,今后可就莫怪本日她的不敬。
宋瑾轻咳了一声,耳根处微红,说道:“桃花落到你的头上了。”
宋瑾将手中桃花酥递给璞玉,璞玉不客气接过。
本来如此,走在河边还湿鞋呢,呆在桃花树下能不沾片叶么?曾今为她出去发间落红的俩人早已不知去处,她好似早已风俗了桃花吹满头的模样了,也风俗在没有他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