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俄然传来一阵喧哗,恍忽是玲盯的声色,皇后侧头与立在一旁的青禾,道:“去看看,是何人在殿外喧哗?”
健旺的男人被打二十大板已是臀肉恍惚,气味奄奄。若言本是文静柔弱之人,受了着三十大板,怕是已无气味。
看来后宫世人已然晓得裴沛是因进贡的薏米、粳米被故意人用药物泡而过导致流产。后宫各处充满后宫女子的眼线,纤细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她们,何况是有人明目张胆在天子生辰上暗害龙嗣的事,后宫诸人必定会格外留意存眷。
璞玉瞧了一眼这檀木雕花嫁妆,不是她的嫁妆。
若言神采微微一白,口气也变得短促而凌厉:“臣妾痴顽,听了好久,却未听出一丝璞嫔与臣妾同谋的陈迹,不知娘娘从何得知,望娘娘明示。”
很快青禾就返来了,而她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是玲盯,玲盯向着皇后行完礼后,神采平静道:“娘娘,这嫁妆不是净玉阁的物品,是有人歹意栽赃谗谄。这是药膳房的记录本,里头并没有净玉阁拿过麝香的记录,相反地,记录本上记有晚妃拿过的麝香的记录。”
若言孑然一人站在主殿中心,身影孤傲,殿中世人分坐主殿两边,三三两两侧着轻言低语地会商着甚么。
如此一来,为何另有两本不一样的卷宗?
站在璞玉身边本来寂静不语的若言,轻声道:“娘娘鉴定粳米薏米是徐州进贡,望娘娘能拿出证据,让臣妾心折口服。”
晚妃抿了一口清茶,沉声道:“本宫颠末这几日调查,得知皇上生日晚宴上所用的薏米粳米皆被药物浸泡过,而裴妃痛失腹中子就是因为误食了薏米粳米,更甚者国库中粳米薏米全被药物泡过,可见下毒之民气机暴虐,欲要暗害统统的皇嗣。欲要将国库中统统薏米粳米用药物浸泡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并非易事,除非薏米粳米在入库前就已经被人动过手脚。粳米薏米年年皆是由徐州进贡,而客岁新上任的徐州知府便是李婕妤的父亲。平日看你与世无争,竟长一颗蛇蝎心,来人将李婕妤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在听候皇后娘娘发落。”
稍后,青禾领着一干人搜宫返来,带回了一个嫁妆,道:“回禀娘娘,奴婢在净玉阁内阁的妆台上搜出了些答应疑之物。”
晚妃一笑,信誓旦旦道:“你要证据,本宫就满足你,让你心折口服。凝儿,拿上来。”站在晚妃的青衣宫女双手拿出一本卷宗。
晚妃道:“证据已经确实,望皇后娘娘明断。”
璞玉惶然,忆及她手中的卷宗已经让玲盯转交给皇后。莫非从始至终都没有两本卷宗。
蓝衣宫人磕了一个头,道:“主子是药膳房的李颉,晚妃娘娘上个月确切在药膳房取过麝香,并且药膳房的记录本上也清楚地记取。”
晚妃笑意顿失,杏眼含怒,冷声道:“胡说,本宫从未碰过麝香,何来在药膳房取过麝香之说。”
闻言,晚妃赶紧缓了缓神采,回身对皇后谦声道:“臣妾不敢。”
皇后道:“传刘太医细心盘问这是何物?”
何羽晨翻了翻,看着那本卷宗好久,终究合上,眉头紧蹙。
璞玉蓦地抬眸一看,公然青衣宫女手中那本卷宗中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徐州客岁进贡了粳米薏米各一百斤。
晚妃不觉得然,辍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有何不成?”
璞玉心中蓦地一跳,这本卷宗竟然与哥哥拿给她的卷宗是一模一样,且卷宗上白纸黑字的记录着客岁徐州蒙受虫灾,庄稼全被虫子啃噬,颗粒无收,并未进贡。晚妃怎会信誓旦旦以这本卷宗作为证据?莫非这本卷宗里记录的内容与她所拿到的卷宗有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