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拥入怀中,相互倚靠立于这皎月雪夜中,两人寂静着,耳边尽是风声雪声,潇潇索索。
自从那日起,他来净玉阁次数更是频繁了起来,他来净玉阁偶然只是来吃个午餐又仓促拜别,亦或是春季午后光阴陪她闲坐,各自看各自手中的诗词话本,甚少扳谈,光阴莫不静好。
他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椅上,他为她盘发髻,她是为他盘起发。
她老是想着年青时能与喜好的人执手闲游天下,访遍天下名山胜水;暮年时,青丝已成华发,两人笑着坐在落日余晖屋檐下,为地痞稚嫩的孙儿讲着畴昔的故事,相知相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地回顾,那人便在灯火阑珊处。可现在此人就在天涯,在她触手可及之处,唯独缺了似潺潺流水般平安静好的光阴。
言下之意,他这个要早朝的人都未起,她闲人起来何为?
心心念念的静好光阴与他二者不成兼得事,理性的脑中还在犯难,没法决定,但是此时生在内心深处的天平早已然悄无声气地方向了他。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着,好似不经意地说着:“朕许给你的信誉会一分很多的给你,朕此生必定不孤负你。”
璞玉赶紧制止住他,道:“皇上,臣妾天然信赖皇上。”自幼她深谙人间之事瞬息万变,毫无规律可言,民气更是如此,何如她就是信他。
待她写完,宋瑾接过她手中的笔,在白纸上另起一行,跟着写道:“我宋瑾愿守着璞玉,此生当代,平生爱她,非论顺境窘境。”
明知如此,他还是想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窗外月色洁白,西窗下两人无话相拥,悄悄待着时候潺缓向前,圆月垂垂西斜。
自从赶上了她,他便是舍不得勉强她,看她盘桓挣扎时,他便分寸毫厘,用心用情教她开窍。所幸,她未曾让他绝望。
转眼间,春季已去,夏季随之悄但是至,她背部的伤也已经病愈,这年雪来得特别早,还未到深冬,已是鹅毛大雪,全部宫闱放眼望去茫茫无尽红色。
她低下臻首,将冷得发红的脸颊半埋于貂毛碧水天青色外裳中,低声道:“恩,不过还想再看看。”
她轻手重脚翻开被子,却被他搂在怀中,不给起来,声色染着一丝慵意:“昨晚很晚才歇息,明天起这么早何为?”
她拿开他的拦下腰间的手,道:“臣妾本日需去静宁宫和羲和宫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