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暗自轻叹,他早已她的心口幽居,只是她倔强的不肯意承认罢了。
绾青丝,挽住一世情丝,她心甘甘心为他绾一世青丝。
窗外月色洁白,西窗下两人无话相拥,悄悄待着时候潺缓向前,圆月垂垂西斜。
她拿开他的拦下腰间的手,道:“臣妾本日需去静宁宫和羲和宫存候。”
他将她拥入怀中,相互倚靠立于这皎月雪夜中,两人寂静着,耳边尽是风声雪声,潇潇索索。
闻言,他便与她一同起家。她先是换衣洗漱后,便披垂着头发服侍他洗漱,对于绾发她毕竟还是束手无策,铜镜中的两人皆是穿着整齐,发丝披垂,仿佛老夫老妻。两人不由笑出声来。
他拦腰抱住披衣坐起欲要下床的她,问道:“这么晚了,你起来做甚么?”
他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椅上,他为她盘发髻,她是为他盘起发。
如果她能在宫外糊口,依着她脾气与聪明,此生有很多未知和能够,仿佛才方才描画的斑斓画卷,远非她此时现在所过着的人生可对比的。
明知如此,他还是想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她方才晋升为贵嫔,并且克日他来净玉阁的次数越加频繁,这些事恐怕早已落在故意人的眼中。如果本日去静宁宫迟了,不免不受人刁难。
昨夜大雪骤但是至,她的兴趣大起,便带着玲盯出门,谁知在门口恰逢踏雪而来的他,因而两人便带着玲盯徐泾去观雪,雪下得更加迅猛,入眼之处皆是茫茫红色,而来时的路也淹没在这明月雪夜中,他携着她的手在大雪飘飞中并肩而行,踩着雪行走,脚下收回轻微细响,和着夜里北风声响。
而她执意要用白纸黑字记下他的话,只是风俗罢了,与信赖毫无干系。一如当年与若言晏希朝夕相处间的趣事,她也是用白纸黑字细细地记录着,时至本日那些本册子还无缺无损地放在她的内室的书架上。
端庄清秀的楷书已成行,笔锋一顿,她抬眼看向他,只是穿戴一件素色寝衣,墨发微微混乱,肤白如美瓷,丰神俊朗。此时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她决定联袂共度平生的人,管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是贩子贩夫走狗。
他眯着眼睛,斜倚在枕边,笑道:“朕是诚信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然不会等闲失期与你。如果朕他日失期与你,朕就……”
两人穿过了长宮巷,来到一处不着名的殿宇外。璞玉的腿脚已是冰冷酸软,忽闻身边的他道:“玉儿,出来了好久,但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