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挽住一世情丝,她心甘甘心为他绾一世青丝。
他顾及到她身后的伤,没有使力,只是一手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腰。她等闲拿开他的手,披衣下床,笑得和顺,婉声道:“臣妾要用纸条记下皇上彻夜的统统话语。”
窗外月色洁白,西窗下两人无话相拥,悄悄待着时候潺缓向前,圆月垂垂西斜。
如果她能在宫外糊口,依着她脾气与聪明,此生有很多未知和能够,仿佛才方才描画的斑斓画卷,远非她此时现在所过着的人生可对比的。
言下之意,他这个要早朝的人都未起,她闲人起来何为?
端庄清秀的楷书已成行,笔锋一顿,她抬眼看向他,只是穿戴一件素色寝衣,墨发微微混乱,肤白如美瓷,丰神俊朗。此时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她决定联袂共度平生的人,管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还是贩子贩夫走狗。
他拦腰抱住披衣坐起欲要下床的她,问道:“这么晚了,你起来做甚么?”
心心念念的静好光阴与他二者不成兼得事,理性的脑中还在犯难,没法决定,但是此时生在内心深处的天平早已然悄无声气地方向了他。
两人穿过了长宮巷,来到一处不着名的殿宇外。璞玉的腿脚已是冰冷酸软,忽闻身边的他道:“玉儿,出来了好久,但是冷了?”
她方才晋升为贵嫔,并且克日他来净玉阁的次数越加频繁,这些事恐怕早已落在故意人的眼中。如果本日去静宁宫迟了,不免不受人刁难。
自从那日起,他来净玉阁次数更是频繁了起来,他来净玉阁偶然只是来吃个午餐又仓促拜别,亦或是春季午后光阴陪她闲坐,各自看各自手中的诗词话本,甚少扳谈,光阴莫不静好。
她指着宫道两旁的树,笑弯了清秀的柳叶眉,甚是欢乐,婉声道:“前人所言不假,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真是美极了。”
他笑着,看向她手指所知之处,树的叶子早就落尽,枝头尽是白雪,昏黄似层白纱的月光下,好似生着莹白微光,道:“这般喜好,明日让人在净玉阁内种些梨树。”
他眯着眼睛,斜倚在枕边,笑道:“朕是诚信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然不会等闲失期与你。如果朕他日失期与你,朕就……”
闻言,他便与她一同起家。她先是换衣洗漱后,便披垂着头发服侍他洗漱,对于绾发她毕竟还是束手无策,铜镜中的两人皆是穿着整齐,发丝披垂,仿佛老夫老妻。两人不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