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颜只感觉这个少年真是都雅之极,目光迟了几分收回,人便从速说道,“我只是走错门了。”
这名求凤女人站在门口,说的话让人感觉哀伤,可恰好脸上眼中笑意盈盈,没有糅杂一丝其他情感。
巫颜闻言,下反应便是今后退一步,不想一抬眼就见白衣少年脸上笑意加深,一副看破了本身的行动的神情,猫捉老鼠似的笃定看好戏的模样,巫颜踌躇这一瞬,身后的房门就已经被人推开了。
暗香浮动,浮动的不但有熏香,另有酒香,花香,乃至菜香。香味交杂在一起,仿佛迷魂的毒药,逗惹人体内的味觉和嗅觉,警戒心仿佛掌心珠雪,想抓牢,却化得无声无息。
白衣少年“哦”了一声,眸子一亮,笑问,“那是你来,还是交给别人来,我倒挺猎奇窈窕阁的手腕,如何样才算是清算洁净呢?”
正屋里一盏九枝灯座,红烛潋滟,似灯枝上绽放红花。水晶帘下水晶晶莹剔透,帘下站着一青衣男人,容颜清俊,但神采庄严。他手上宝剑已离鞘,凌冽一道光,更显得宝剑剑刃锋利。他的身后,另有一少年白衣如雪,托腮侧躺于榻上,仿佛是在闭目养神,端倪间天然一缕情愁愁闷,似是亲见凉春落花,秋水枯叶,无端端让人对其生一方心疼之意。他懒洋洋的睁眼,朝巫颜望来,本来毫无波澜的眼眸自看清巫颜容颜的刹时,眉尾一挑,下巴微扬。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大抵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或许更加年青。梳得光光的发髻,暴露光亮饱满的额头,面如满月,眉如柳叶,明眸皓齿,唇上涂着胭脂,更衬得唇色饱满,唇瓣素净娇媚如花瓣,肤白如玉。她穿戴繁花装点的粉色长裙,浅绿色的上衣,仪容整齐,亭亭玉立。她见着劈面陌生的巫颜,面上神情没有任何窜改,不过是微微一笑,暴露编贝似的牙齿。
她仿佛看到巫颜身后的人,点头一笑,“看来我并没有走错。但是,小女人……”
言语间已有刀剑出鞘之声,巫颜深知不成硬来,放松肩膀,悠悠回身,冲着身后的人无辜一笑。
她走到巫颜身边,声音一低,却极其清楚的持续说道,“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处所,你若不是我窈窕阁的人,那我……”
白衣少年闻言,忽地展眉一笑,甚是唇红齿白,一扫忧愁之貌。真是不笑时如伤秋惜春,笑时却光辉明丽如骄阳当空。仿佛戴了两个面具,如此冲突,有如此天然。他对身边的男人开口,眼睛仍旧盯着巫颜,说道,“少白,她如果说她是新选出来的花魁,我倒是信上几分,说是走错了的话……”
巫颜咽了咽口水,背脊生硬的站着,暖香依偎着她的身子,暖得让她发觉身子已被夜风吹得好冷,暖得让她一动都不想动。但是,屋子有人,并且仿佛在等人。巫颜又咽了咽口水,刚要静悄悄的开门出去,却感受仿佛有人走出来,身后珠帘沙沙一阵响,仿佛正屋里的蜡烛被人挑亮,投落在面前的光芒刹时敞亮起来,一个俊朗的男声冲着巫颜的背影笑道,“花魁娘子刚来,如何又要走?是不怕我们爷等急,还是故意让我们爷急上一急?”
巫颜正要假装说一番走错房间的词,话还没说出口,身子还没转过来,阿谁男人俄然声音一冷,寂然道,“你身形尚幼,并不是花魁?你是何人,竟敢突入其间?”
白衣少年此时懒洋洋开口,道,“这里但是北里,美人如云,见惯不惯,若不选出个头牌招揽客人,冠上个花魁的名号,让男人为此争强斗胜,既抱得美人归又满足虚荣心,不然如何能让人乐不思蜀流连在这和顺乡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