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道:“以是,我们怕是不能逃,也逃不了!”
那侍卫略一踌躇,只得道:“禀王妃,六公子他不在城中,说是昨日傍晚为一女子相约,出城去了,至今未归。因兵符皆在六公子身上,拿不到兵符,便没法变更城中守军,是以……”
“嫂嫂,你可来了!”想是因为担忧,卫珠的尾音里有一丝颤抖。
姨母却摇了点头,“如果这府里只要我们几个女眷,定是能逃脱的。只是,这回那些叛军怕不是为了我们几个女流而来,而是为了天子。”
听到危急消弭,卫珠完整放下担忧,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好困,我要归去再好生睡上一觉。”
我便同尹平道:“我这里并不消这很多人护着,不如让他们分些人从速去灭火。”
一起上倒没碰到甚么反叛不轨之人,比及丞相府,我命尹平动员部下侍卫跟着李通,听他调遣,自带着采蓝、采绿和一队女婢卫进了内院。
刚一出院门,便被一小我扑上来抱住。
我心中一惊,这半年来,邺城防备极是周到,如何竟还能有人避过各种保卫,聚众反叛?
吴良便献计于卫恒,用数十张竹筏,顺水放下,使那些暗锥着筏,尽提而去。又在竹筏上燃起庞大的火把,灌以麻油,碰到铁索,便以火把烧之,所谓的铁锁横江,不过斯须,便皆断为碎铁。
又造了数万枚丈余长的铁锥,安插在江底,以期卫军之船逆流而下时,能逢锥而破。
本来竟是太史令吉本,因不满卫畴架空雍天子,大权独揽、专断专行,便暗中联络了少府耿纪和司直韦晃这几个忠心于大雍皇室的老臣,趁着卫畴不在邺城,堆积了千余人,想要救出雍天子,助他重夺朝政大权。
“夜里风凉,夫人还是多加件衣裳吧,不然万一病了,中郎将返来,又要心疼夫人,怪责我们了。”
确如姨母所言,吉本那几人所纠集的不过是些家仆奴婢,尽是些乌合之众,如何能是练习有素的相府保卫的敌手,未几时,冲到相府门前的数百人便已被灭的差未几了。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邺城统统的兵权都握在卫玟手中,他只消调来留守在城中的虎贲营,便大事可定。
想不到姨母竟会直接派了他来接我,我心中打动,谢过了他,忙坐上李通带来的马车,往相府而去。
既便卫畴现下不在,丞相府也定是那些反叛之人首当其冲想要拿下之地。
“夫人,府中有几处屋舍尽皆起火,只怕是有人用心而为,小奴已命人前去救火。为防万一,还请夫人临时分开屋舍,先到这天井中略坐半晌。”
我柔声安抚道:“珠儿莫怕,这相府有最精锐的重兵保护,是全部邺城最为安然的地点,不然母亲也不会特地命李通将军将我接来了。”
一时卫军所到之处,竟是战无不堪,攻无不克。
可谁能想到,就在朝野表里都在翘首盼着卫畴带着扫平天下的喜信早日返来,乃至已经开端筹办到时要如何庆功时,邺城竟产生了一起暴动。
姨母正想让我也去卫珠房里补眠,俄然又有一个侍卫仓促而来,“禀王妃,大事不好,吉本等人竟不知从那里偷来兵符,集结了驻扎在城外的三千北营屯兵,将天子行宫的保卫全灭,还杀了长史王必。因未找到天子,现在正朝相府而来。
“仿佛是有人趁着丞相不在,想要犯上反叛。”
卫畴军纪严明,凡调兵遣将,必必要有兵符为凭,难怪过了这很多时候,也不见虎贲营出动。也就是说,现下能抵挡那些叛军的,就只要丞相府这千余名保卫。
我们母女三人坐在一处,悄悄等着内里的动静。未几时,便听外头响起一阵喊打喊杀之声。因为姨母已阐发得清楚明白,便是卫珠听到这些响动,除了初时面色微变外,垂垂也就不当一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