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她似是还想再问一句甚么,却终究没问出口,只是让我路上谨慎,又唤了温媪替她送我。
卫华看着我,俄然问道:“阿洛,朝中那么多人都劝父王代雍而立,南面称帝,你说父王他……会不会真有此念?”
若事成了,刘燮便可摆脱卫畴的节制,如果事败了,自有童家父女替他顶缸,真是打得一手好策画。他现在竟又想故计重施,拿太子之位诱着符家父女去替他冲锋陷阵。
“与其冒着九死平生的风险去铤而走险,将来悔之晚矣,何不退上一步,这世上只要性命是最贵重的,其他的名利职位,当舍便须舍。”
符婕道:“那我便先谢过mm了。”
她那向来端着的脸上终究现出一丝裂缝。
符婕身形微晃, 面色也有些发白,仍旧强辩道:“你这是何意?”
符婕重又端起她正宫皇后的淡定,“既然陛下看重朱紫腹中的龙胎,那卫朱紫便更要谨慎在乎,好生保养,可别又像上回一样,将好好的龙种给弄没了,让陛下和您父亲齐王空欢乐一场。”
符婕俄然就笑了,“你安知就不值得了?那但是太子之位,将来是会成为天下之主的!如果这个位子毫无用处,那为何当日童朱紫父女会甘冒那样大的风险,也要替天子撤除你那舅氏。不就是因为陛下承诺她,若她父亲能胜利扳倒卫畴,便会立她腹中之子为太子。”
而卫华也不负他所望,在半个月前诊出有喜,她心知卫畴想要一名男孙,便请了数名太医来替她诊脉,皆断其腹中所怀是位小皇子。卫畴得知后,立即对这个女儿青睐有加,不但给她添了数名侍婢,送了无数宝贵药材,还亲来看过她一回。
如许的男人,的确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我沉默不语,又捡了几颗葡萄剥皮来吃。见立在她身后的温媪正一脸体贴肠看着我,便朝她微微一笑。
倒是符婕,明知有童朱紫这个前车之鉴,却仍要赌上符家合族性命去替刘燮卖力,她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符婕也怒道:“你懂甚么?你连母亲都没做过,如何能懂身为人母为本身儿子所操的那份心?我的琩儿,本就是陛下的嫡宗子,这太子之位原就该是他的。我十月怀胎才生下他,恨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如何能让这本属于他的宝座反为别人所夺?”
合法寿宴之上,满座皆欢之时,卫畴俄然历数符皇后的数桩罪行,跟着一声令下,召出一队甲兵来,当着雍天子的面将符皇后和她所生的两位皇子从他身边拖了下去。
“甄mm何时竟多了个听壁角的风俗?我方才不过是和家父闲话了几句家常,请他保重身材,mm可别捕风捉影,用襟曲解了我话中之意!”
温媪忙道:“多谢夫人顾虑,已然好了很多,真是多亏了夫人赐的那张方剂。夫人对老奴的恩典,老奴怕是这辈子也酬谢不起了。”
我有些微的怒意,“但是那童朱紫父女最后是何了局?童家合族被诛,童朱紫怀着龙种被人活活勒死,一尸两命。想要那太子之位,也抢先有命在才是,姐姐便不为本身想想,也当为你那两个孩子想想才是!”
他似是想到甚么,面上一喜,满眼期盼地看着我道:“阿洛,你莫不是有喜了,难怪这几日,你总不让我碰你!”
她看着我,神采有些庞大。
不睬会符婕话中的讽意, 我还是朝她行了一礼, 抬首看向她道:“妾方才一起行来, 见荷塘中芙蕖开的恰好,殿下何不移步前去赏玩一番?”
符婕此时旧事重提,偏把这件事拎出来,就是用心在打卫华的脸。归正她二人之前就已经撕破了脸,现在更是懒得再做些面上工夫,只要一会面,便是唇枪舌剑,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