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这一番慈母心肠上,我轻声道:“姐姐放心,冲弱无辜,便是真到了那一日,新君必会宽仁相待的。”
“符姐姐,‘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紧密而不出也。’我本日偶然间便能听到你同伯父的暗害,可见你们行事,何其不慎,便是不消我去多说甚么,你感觉以丞相之能,会在你们行事之前一无所察吗?”
即使现下我同她相处的非常敦睦,可因畴前她曾给我下过媚、毒的暗影,她这宫里的茶水滴心之类我是一概不肯入口的。
符婕身后不到一个月,卫畴便逼着雍天子立卫华为后。我再到宫去看望她时,她表情极好,整小我都喜气洋洋。
“这些光阴,温媪感觉身子如何?”
我转头一瞧,竟是卫华被温媪扶着,正朝我们走来。
周公当年未曾做过的事,卫畴亦不会做。
那方剂专治妊妇害喜之症,出自仓公之手,自是其效如神。如果我宿世时有了这方剂,也不会在怀琮儿时,饱受孕吐之苦的折磨。
归去的路上,卫华半真半假地同我抱怨道:“阿洛为何同她说了那好久,若不是我亲身去找你,只怕你早忘了我这个妊妇还在芙蓉殿等着你呢!”
“如何都这么久了,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子恒也是的,总这么按兵不动,也不说想想体例,莫非真就这么一向傻等下去不成?可惜我只是个朱紫,若我此时正位中宫,有个皇后姐姐,当能给子恒更多助力。”
再思及符婕之事,更是有些心寒。看来卫华只想当大雍的皇后,对做新朝的公主没甚么兴味。而符婕方才在我二人面前所言,怕是有些用心教唆。卫华只怕多数会想,即使卫畴不会称帝,可如果到卫恒掌权时,她这弟弟又是否会完整夺了她夫君的江山。
温媪忙道:“多谢夫人顾虑,已然好了很多,真是多亏了夫人赐的那张方剂。夫人对老奴的恩典,老奴怕是这辈子也酬谢不起了。”
符婕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防备之色, “她已然故去数年, 好端端的, 夫人俄然提起她何为。”
符婕这是自发已被逼入绝境,为了保住她和两个儿子的职位,才想要如之前的童朱紫那般,要求本身的父亲有所作为,能撤除卫畴这个权臣。
可如果符婕有所异动,那便给了卫畴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去诛杀她们母子。这此中的短长,我不信符婕会不明白。
倒是符婕,明知有童朱紫这个前车之鉴,却仍要赌上符家合族性命去替刘燮卖力,她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每次我来宫中看她,都是温媪替她送我步出宫门。
我便从《苇叶集》中找了个方剂给她,盼着能将她这旧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