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个月来，不知怎地，这些奏请改朝换代的折子竟又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也让卫华复又忧思难安起来。
我一时没明白她是何意，不由问道：“皇后为何有此一问？”
说完，我便要走，哪知卫华俄然从榻上起家，复又一把拽住我，吃紧问道：“阿洛，如果你有了儿子，可还会作如是想？”
我略一细想，便明白了，本来卫华内心放不下的，竟还是她是否会由大雍的皇后变成新朝的长公主。
自从出孝后，又有几个不长眼的臣子同他进献美人，他全都欣然笑纳，跟着便转手赐给了军中无妻的将官军士，说是他全部精力都只在我一人身上，甘愿辛苦我些，也不肯便宜了外人。
被她那如同中邪普通的眼神盯着，我俄然感觉有些惊骇，觉出一丝逼近的伤害来，只想从速阔别了她，再让卫恒请太医给她好生看看，到底为何会这般非常。
他却不依，心急火燎地将我衣裳扯开，“寝房在后院，还要再走一盏茶的工夫才气到, 便是孤能忍得, 但是你的小子恒倒是再也等不住了！”
我亦是走出椒房殿，步下这长长的玉阶，面前俄然漫过大片的赤色……
他常常在床榻上同我这般表完了功，便会一味缠着我要我赔偿于他。
我刚想推拒，他便道：“为夫这积累了这上千日的火气，岂是白日里那几下便能疏泄得了的，少不得辛苦夫人，再帮为夫解了这上面的焦渴。”
卫华的眼神有些迷离狂乱，“等你有了儿子，莫非你就不想看着本身的儿子坐上那至尊宝座吗？就像那废后符氏，她当年为何敢甘冒大险同父王作对，不就是为了保住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吗？”
他咬着我的耳朵诱哄道：“夫人不是想要孩子吗？为夫若不尽力耕耘，辛苦播种，夫人如何能快些有孕在身，好诞下个玉雪敬爱的孩儿呢？”
何况卫恒固然找了很多利于怀胎生子的法门，诸如甚么过后拿个软枕垫在腰下之类的，却从不见他用过。每次事前尽管哄着我说为了生子大业，他又需如何如何，可等满足以后，却又不肯将那软枕垫到我腰下，每次都替我洗濯的干清干净，说是他思前想后，感觉这生子之事无妨再缓上一缓，他好轻易忍了三年，才解了禁，我如果有孕，他又得再茹素一年，如何受得了。
我情知卫恒憋了这好久, 定是拦他不住, 只得恳求他道：“好歹回寝房去吧, 别在这里……”
是以，当昨日那太医未诊出喜脉时，他脸上没有半点不悦之色，反而安抚我道：“定然是为夫过分懒惰，还不敷勤恳，这才又让夫人绝望了。看来为夫今后当更加在夫人身上卖些力量才好。”
想到这些日子的房中之事，我不由有些发慌，垂下眼道：“这后代一事，要看缘份的，便是寻了再多的方剂，也是急不来的。”
先前我便早已领教过他在这事儿上的英勇刁悍, 哪知一别三载，更须对他刮目相看。他便如那俄然发作的火山普通，将积累了经年的烈焰一气儿全喷薄了出来，如热浪般将我全部儿淹没。
我顺从不得, 只得任由他将我双腿架在他肩头，大力炙烤于我, 搅得我身下坚固的书案东摇西晃、上高低下, 仿若波浪起伏、动乱不安的滚滚江水。而我便如那波心的一叶小舟, 被那掌舵的梢公执桨摇橹，尽管乘风破浪, 往那浪尖儿冲来荡去, 可着劲儿的玩耍玩耍。
卫华干呕了两声，拿帕子捂了捂嘴，温媪在一旁低声道：“太医说皇后如许同害喜倒干系不大，皆是忧思过分的原因。”